“殿下,这出海办差总归危险,官兵们总要多些赏赐,依臣之见,不如每日向每个渔民征一文钱的份子钱。”户部尚书躬身道,渔民出海,每日捕的鱼少说也能卖个四五十文,交一文钱份子钱并不为过,且这样一来,也省下了一笔不小的开支,要知道,这钱若是闽王府出,可不是个小数目。
“尔等也是这般想的吗?”萧承钧扫过几个藩地大臣,有人想开口,却又没敢说,均低着头,不由蹙眉,闽州的官员资质平庸,没有什么能干之人,总想着混日子。
“臣……臣以为不妥……”一个瘦小的年轻官员站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
萧承钧看了一眼,这人应当是户部的一个小官,举人出身,谋缺补上的六曹小吏之位,“为何?”
“向,向渔民,要,要一文钱,这这这,到了,那些个……手中,就是,三文钱,日子久了……就就就是……三十文了……”那人急得满头大汗,说话也越发的结巴了。
萧承钧眼中泛起些许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臣,范,范杰,杰……”范杰不敢抬头,缩着脖子道。
“今日起,升范杰为户部侍郎,正四品衔。”萧承钧耐心地听完范杰零零碎碎的话语,微微一笑,直接升了他的官。
范杰不可置信地抬头,原以为会受责难的,怎么变成升官了?
“范结巴,还不快谢恩!”有人提醒道。
“谢,谢殿下……”范杰赶紧跪下行礼。
“此等份子钱不在律法之中,一旦开了头,下面的小吏便不知要多加几重,”萧承钧目光沉稳,并没有特意去看乱出主意的户部尚书,却让那人脸色涨得通红,“官兵出海的银钱,自有本王来出。”
散了朝会,从小吏突然变成四品官的范杰,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
“范结巴,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户部上户酸溜溜地说。
因着范杰口吃,总得同僚取笑,众人都叫他“范结巴”,连同他的上峰也跟着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