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极寒之地闭关近五十年,除了凉水之外什么都没入过口,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他干不出来?反正严争鸣承认,自己这个掌门是管不了那混账师弟的。
以及那一身乱七八糟、让人无法忍受的毛病,诸如不为人知的邋遢,不洗澡就睡,不管多恶心的东西都能下手摸,并且摸完从来不记得洗手……还有满身的不上道,不该知道的事明察秋毫,该知道的事永远一知半解,时常戳着别人肺管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争鸣刚开始是给自己找理由,结果琢磨到一半,把自己气得够呛。
想想这么多年他爱美憎丑,无数次明里暗里用“瞎眼”埋汰别人,终于在此时此刻遭到了报应,严争鸣悲愤地发现,自己可能是真瞎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大师兄,铜钱掉了。”
“铜钱”二字一出口,严争鸣顿时做贼心虚地一哆嗦。
李筠默默地从他身后飘过来,像个鬼,同时鬼气森森地看着他,也不吭声。
严争鸣气短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李筠做贼似的回头扫了一圈,问道:“水坑去哪了?”
“后山玩火呢,”严争鸣道,“你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水坑自从那天天打雷劈之后,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单外貌上更接近成年女人,还有了随意操控三昧真火的能耐,这几天新鲜劲还没过,正趁热打铁地玩命用功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