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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三十分(2 / 3)

——你就是我看过的最美景色。

他唇翕动,别过脸,“……无聊。”

他们后面的那截缆车。

林周逸和陈媛媛二人坐,中间腾的空间还能坐下一人。

林周逸无语:“我是洪水猛兽吗?”

陈媛媛摇头。

“那你离我那么远?”

“……我没有。”

“没扶手的话,你都要出去了。”

陈媛媛默默地往里挪了挪,但还是空。

林周逸不爽:“你别叫小棉花了,改名叫小木头得了。”

她板着脸,抬眸瞪他。

“你怎么总给我取外号?”

“你也能给我取外号。”他笑得毫无正行。

陈媛媛撇嘴:“我又不是你,才不做那种无聊的事。”

“别啊,给我取一个呗——”

他跟无赖似的,上赶着要人给他取外号。

陈媛媛也没见过这种人。

半天,她憋出一句:“你是麻雀吗?”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林周逸一愣,乐了。

“我不是麻雀,我是喜鹊。”

“……”

“喜鹊第一个字怎么念,知道吗?”

陈媛媛嘴角的笑滞住,扭头看他。

林周逸低睨着她,不语,几秒过后,他眼微眯,笑得漫不经心。蓦地靠近她,玩世不恭的话语里有几分正经:“小棉花,你觉得我怎么样?”

……

深秋的夕阳,出现到陨落,也不过缆车一个来回。

陆听音和沈昼先下,等林周逸和陈媛媛。

陈媛媛脸通红,一下缆车,匆忙地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陆听音怎么也叫不回。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诘问林周逸。

林周逸一脸无辜:“我可没有。”

“那她怎么就走了?”

“她不是说了,还有事。”

他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拍拍陆听音的肩,“我和人约了打球,先走一步。”

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坐了一趟缆车,稀稀疏疏地散开。

观光缆车开放没几天,过来坐缆车的人不少,叶桑桑也在其中。

她依稀看到认识的人,视线追寻着。

“桑桑?桑桑——”

同伴拉着她,“轮到我们了。”

叶桑桑忙回神,着急忙慌地坐上缆车。

“你刚刚发什么呆?”

“我好像,看到我哥哥了。”

“你哥,沈昼?”

“对。”但很快,她否认,“可能是看错了,我哥不会来坐缆车的。”

“为什么啊?”

叶桑桑白皙的脸浮现寡淡的笑,“因为……反正,他不会来坐的。”

一趟缆车坐下来,叶桑桑和好友在外面吃晚饭。

回家时,看到院子里亮着灯。

她问赵姨,“院子里的灯怎么亮着?”

赵姨说:“少爷在。”

“哥哥?”

“嗯……少爷一回来,就在院子里坐着。”

赵姨搓了搓手,“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从厨房窗户能看到后院一角。

昏黄的灯亮着,混沌夜色披在沈昼的身上。

他背影形单影只,手上拿了根烟,猩红火苗如一缕幽火。

叶桑桑很识趣,没去打扰他。

洗了个澡想要看书,仍旧无法静下心来,走到阳台边,看到沈昼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躺椅上。从上往下,依稀看到他浸在夜色里的脸。

阴郁沉冷。

她抿了抿唇,退回屋,找到通讯录里的联系人。

看了十几秒,她给她发消息。

陆听音收到叶桑桑消息时,也刚洗完澡。

有些意外地点开——

你和我哥哥吵架了吗?

她一头雾水,编辑文字回复:没啊,怎么这么问?

叶桑桑:他回家后,在院子里坐了大概三个小时了。

陆听音一顿:?

叶桑桑:他心情特别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在院子里坐着。

叶桑桑:我以为你俩吵架了。

陆听音回忆了下今天发生的事,他陪她坐缆车,虽不甘愿,但她也没逼他。回来的路上,他表情和往常一样,平平静静,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我俩今天就坐缆车了,也没发生什么事啊。他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别的?

这句话发完,聊天框里反复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良久,她直接电话打过来。

陆听音接起,“怎么啦?”

“你……”

“嗯?”

叶桑桑深吸气,“你和我哥去坐缆车了?”

陆听音承认:“对呀。”

不止坐缆车,沈昼还拉她手了。

她抬手,莫名手心有股滚烫热意,仿佛上面还残留着沈昼的气息。

叶桑桑的语气却沉下来,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哥……”

“沈昼怎么啦?”

“他不坐缆车的。”

陆听音不明白她的话。

“他以前……”

叶桑桑被回忆笼罩,情绪沉下来,语气低落,说起从前——

那年,沈业昀和叶漫再婚。

那天正好是沈昼十岁生日,沈业昀问他想要什么礼物,沈昼不答。于是他反问叶桑桑,“我们桑桑想要什么礼物?”

叶桑桑说:“想坐缆车。”

于是一家四口去坐了缆车。

一直以来,沈昼的意见都不重要。

他的生日,也一样。

缆车最多坐二人。

沈昼当然不会和叶漫同坐,沈业昀陪着他坐。

刚坐一会儿,沈业昀接到公司电话,有急事要他处理。

“阿昼,爸爸有事先走,你一个人可以的吧?”

沈昼一动不动,没有表情。

那时的缆车,中途经过观景台,是可以下车的。

快到观景台时,他突然问:“我说不可以,你会留下来吗?”

沈业昀身形一滞。

到观景台,他下车的动作没犹豫。

身后传来叶桑桑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下车了?”

沈业昀笑,哄着她:“爸爸有事,要回公司一趟。”

“那哥哥怎么办,他一个人不害怕吗?”

“他……”

渐行渐远的缆车,十岁的沈昼犹如沧海一粟,身影逐渐变小。

“他是个男子汉,能照顾好自己的。”

叶桑桑急得哭了,“缆车这么高,万一哥哥摔下去怎么办,爸爸你别走……你不能让哥哥一个人在那里啊。”

缆车在观景台一个转弯,不停歇。

沈业昀示意叶漫,“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

叶漫理解道:“你走吧,这里我能照顾好。”

身后,只有叶桑桑哭哭啼啼的声音。

缆车行至最高点,有风吹过,缆车左右一晃。

沈昼全身紧绷,手死死地捏着把手。

低头,脚底下是望不见底的深山,黑黢黢一片。

摔下去……

会死吧。

沈昼死咬着牙,深呼吸,闭眼不看。

下缆车时,衣服都是湿的。被汗浸湿的。

那天回来,他在院子里坐了好久好久。

叶桑桑蹲在院子一角,呼吸都不敢大声,怕他发现自己。

可沈昼还是发现了她。

他声音很淡,没什么情绪:“叶桑桑。”

她声音细若蚊吟:“……哥哥。”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死?”

她瞪大眼,“没有。”

过半秒,咬牙重复,“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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