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串紫檀木的珠子,品相十分出色,幽深而有光泽的紫色珠面上,均匀分布着极为细小的金星和灿金牛毛纹,看上去神秘又华贵,想来珠子的主人一定经常盘玩养润,小心爱护。
尽管这样的珠子一定价值不菲,远超那些名牌手表,但不搭就是不搭,这类东方风味浓郁的配饰,与这环境、这人,都应该格格不入。
可奇怪的是,这男人偏就有一种诡异的气场,让人觉得无论什么,只要是与他有关的,就绝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站在窗前已经有挺长时间了,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往下看着,津津有味的样子,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那么吸引他。
同处一室的下属们大气都不敢喘,眼观鼻鼻观心,生怕呼吸声音大了,搞出动静来,惹得男人不悦。
良久,男人终于看够了,转过身来。
他应该是东西方混血,但五官更接近东方人,极为英俊,可如果你见了他,第一触动绝不会是因为英俊,事实上,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这张脸,因为对某些人来说,美丑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给人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种令人不敢与之对视的压迫感。
男人最彰显西方血统的,是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如同极寒之地的冰湖,那是能令人灵魂冻结的颜色。
“先生,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黑人彪形大汉上前低声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率先向外走去。
几名同样装束的彪形大汉紧随其后,他们通过特殊通道直接上去楼顶天台,那里正停靠着一架银白有酒红色花纹的直升机,一行人坐好之后,飞机很快启动升空,几秒钟之后,就悄然飞远了。
剩下的那几个高层在人走远之后,这才瘫软在座位上,全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其中一位肚子好像怀胎六月的大胖子,支撑着给公司前台打了一个电话,问刚才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与平日不同的,都整理整理报上来,务必打听清楚了。
拍摄中全情投入的宫时衣可不知道百米之上还有这么一个插曲,他反反复复地拍了十几条,精益求精,这才好容易的在乔曼斯那里换了一个“过”。
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宫时衣却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导演说让再来一条,那咱们就再来一条,导演说哪里表现的不到位,需要再调整一下,那就照他说的上!演员嘛,镜头中有多光鲜,镜头外就吃了多少的苦,宫时衣既然打定主意走这条路,他就绝不会在那里唧唧歪歪的不干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劳而获的美事儿?
出道的时候,就碰上这么一位认真负责有才华的导演,宫时衣深觉自己是撞了大运。
等收工之后,坐回车里,他才悄悄地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双腿,一会儿回去还要拍舞会镜头,趁这会儿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