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重光,孟重光。
声音有愠怒的,有温情的,有调侃的,有宠溺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徐行之还听到了一个痛苦中带着丝丝欢愉的声调在唤,重光,孟重光。
把徐行之压在池边饮泣许久的孟重光慢慢地止住了哭声,他揉一揉自己哭得发红的鼻尖,嗓音微颤,但好在恢复了少许平静之态:“师兄,我知道你还因为我不放你走的事情生气……在你原谅我之前,我,我不会碰你……”
徐行之仍用被他的泪水烫得发红的后背对着他,这叫孟重光又无端生出一些恐慌来:“真的,我不碰你。我很累,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所以我没有力气……”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了许久,见徐行之仍然没有要回过身的打算,他紧绷着的肩胛骨终于无望地松弛下来,哗啦啦地涉水往外走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徐行之摇摇晃晃从水里站起。
当听到身后的水声时,孟重光在心底苦笑,但那笑意的苦涩还没能蔓延至眼底,一双手就从身后环来,把他用力锁在怀抱中。
徐行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是身体告诉他接下来要如何做,他就稀里糊涂地照做了。
因此,在把满脸惊骇的孟重光翻转过来、将口唇里的气息如火地侵略到他的口中时,徐行之也压根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驱使他这样做的是这具身体,不是什么世界之识的命令,也不是什么原主的回忆,好像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只觉得有一种刻骨的熟悉在他血液里弥散开来,像是为他注入了奇异的力量,支配着他的手脚,让一切理智都去tā • mā • de。
孟重光唇齿间挤出讶然的只言片语:“师兄?你……”
在发现言语无用后,他果断放弃同徐行之再赘言半分,用力兜住徐行之腰侧,掐住他细腰间深陷的腰窝,同样动作暴烈地侵入徐行之口中,与他抢夺彼此的所有权。
战火燃烧,几番翻弄间,二人唇间津液都抵死纠缠起来,仿佛能听到丝丝作响的烧灼声。
孟重光反客为主后,徐行之反倒选择了主动退出,并在退出时一口咬住孟重光的唇畔,发力向外拉扯,痛得他嘶嘶吸了两口气,伸手一摸,摸了一手的猩红。
“哭什么?嗯?”徐行之用木手捧起他泪痕犹在的脸,皱眉问道,“哭哭哭,就知道哭。”
孟重光既惊又喜,但语气中又有化不开的委屈:“师兄咬我……”
“咬你怎么了?”徐行之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于凶猛的声音说,“咬你少了?之前你不是很喜欢吗?”
孟重光一把捉住徐行之的胳膊,双眼发亮:“师兄,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愿意理我了,是不是原谅重光当年做下的事情了?”
徐行之冷笑一声,一把紧握住了孟重光的身下,发力揉捏:“滚你的孟重光!‘是不是’,‘是不是’,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原不原谅你,你心里不清楚吗?”
“唔——”孟重光动情低吟一声,再也忍受不住,把徐行之一把抱了起来,吮吸着他的耳垂,嗓音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甜意,“……师兄,真的,我最想念你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