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立时噤声,但她发现,提起这人,大家均是一脸痛色。
元如昼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徐行之,略有痛苦地低声道:“我不知道,当年我也只看到师兄从师父殿中被押送出来,师兄口中、身上,都是清静君的血。可能……可能……”
她转过眸光,往孟重光方向看去,语气中略含期盼:“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何……”
“师兄不愿提,我怎么会多问。”孟重光取出手巾,用热水沾湿了,在徐行之的脸颊上一下下印着,“我根本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师兄出事时,我根本不在风陵山。”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重光外,每个角色的名字都是有由来的~
今天这首诗是温庭筠的《晚坐寄友人》。
第53章一晌贪欢
徐行之全身上下率先苏醒过来的是腰部,要命的酸痛叫徐行之产生了被腰斩过后又被草草拼凑起来、再用草帘子一卷暴尸荒野的错觉。
随即,那首诗又突兀闯入他的脑海,像是一只抓握着冰碴子的巨手探入他头颅中大力翻搅。徐行之头疼得牙关打颤口里泛酸,只想喝口水浇灭胸口燃烧着的暗火。
谁想他刚做出要起身的动作,一只手便扶住了他石头一样僵硬的腰肌,拢着轻揉了两下:“师兄,你想要什么?”
徐行之一开口便觉周身的疲惫已蔓延到颈部的肌肉,哪怕发个声音都费劲。
他只能将语句浓缩到最少:“……水。”
“我给你倒。”孟重光起身。
“不必。”徐行之勉强推开他的手,“我起来走一走。”
“我扶师兄。”
“用不着。”
话音未落,欲起身的徐行之双腿一酥,险些直接跪趴到地上,好在一双结实的臂膀及时从侧边环紧了他的腰身。
“师兄明明走不了路,还不听话。”孟重光笑眯眯地凑上来,暧昧地用舌尖勾住徐行之的耳廓内侧,“我去给你倒。不过,师兄要是实在渴得紧……”
徐行之从喉间发出一声滚热沙哑的浅笑,转过脑袋,用力堵住了他惹是生非的嘴。
孟重光猝不及防,被徐行之吻得直哼哼。
连绵不断又委屈无比的低哼,叫旁人听起来,仿佛孟重光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个,然而只有这交战的两人才知道,二人是平分秋色,那个低吟得享受又痛苦的,还隐隐占了些上风。
几番缠绵下,徐行之好像是为自己的唇舌找到了一条回家的门路,紊乱的心跳逐渐平息,头痛感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等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勾起舌尖,压住对面的齿关,将孟重光抵了出去,自己也得以全身而退:“……挺甜的。”
孟重光已经被撩拨上瘾,缠着徐行之的脖子不肯松开:“还要。”
徐行之被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娇里娇气惹得暗笑不已,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倒水。”
孟重光急了,手脚并用地勾住徐行之,眼巴巴的:“重光还要。”
徐行之盯着他:“我渴。”
孟重光不甘不愿地松开手,下地走出几步,豁然转身冲回来,一手护住徐行之的后脑,把他重重压在床上,再次把徐行之拽入了雾湿温凉的唇齿交碰中:“不行,忍不住了……重光实在忍不住……师兄饶了重光这回,啊?”
徐行之身下没气力,由得他昏天黑地地一阵折腾了好一阵,才勉强抬起发抖的膝盖,轻轻顶住孟重光身下,趁他身体软了的瞬间,一臂担在他咽喉间,凭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把孟重光压倒在身下,手指压住孟重光亲他亲得微微发红的薄唇,上下厮磨,语带威胁:“……我要喝水。”
亲了个够的孟重光犹嫌不足,委委屈屈地去倒水了。
徐行之望向孟重光的背影,眉心浅皱,嘴角却不自觉微微扬起。
……明明只与他在蛮荒相处了一月,但却好像认识了百年,不管是欢好还是接吻,都像是经过无数次磨合,才会这般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