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
离家出走是吧?
行,等着。
天榜之比左右也就是五天后的事儿了,等赛程正式展开,事情不那么多了,他便去南山坳把这个赌气的小东西抓回来。
这般想着,徐行之心中却并没有松快几分,郁郁地去泡过小半个时辰温泉后,便提着酒壶,打算去青竹殿里找师父饮酒。
谁想他会在夜色已深的青竹殿外撞见广府君。
竹香侵衣,松影空明,眼前的一切本该是春日胜景,但广府君却是一脸的阴沉晦暗,独自一人袖手立于殿前。
四周无任何弟子看守殿门,徐行之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刚想上前向广府君问个究竟,便听得一阵异响从紧闭的殿门内传了出来。
“嗯——唔,唔~”
那声音隐有些痛楚,但更多是入骨的颤抖与欢愉,如云月相融,如鱼水相投。
徐行之虽也未经人事,可又怎会不懂这是什么。
清静君声音独特,温软酥绵,此时低哼起来,着实是撩人心魄。
但这声音简直令守在门口的广府君坐卧不宁,眼见徐行之来了,他先是变了变颜色,冲他摆了几下手,示意他快些离开,但他转念一想,又改了心思,招手叫他过来。
徐行之其实也想快些走,但又对广府君违逆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师叔。师父他这是又吃醉了?”
“谁知道?”广府君黑着一张脸,手里持着的一份竹简边缘已被他捏出了几道鲜明的裂痕,“我来此处找你师父,是有要事相商,可他竟……”
广府君这等严苛自持的人,怎能轻易说得出“自渎”二字来,憋忍得脸色发青:“你……你进去看上一看。”
徐行之为难道:“师叔,您都不敢进,拉我去做这个垫背的,合适吗?再说,我万一看见师父……那样,将来师父颜面何存啊。”
广府君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得紧阖的门扉里传来一声高亢的痛吟:“啊……啊!轻,轻些!”
广府君脸上爆红,看上去比门里那位还要激动,恨不得拿手里的竹卷把自己拍晕来求个心安。
他忍受不住地转身拍门:“师兄!师兄!开门!”
徐行之却隐隐觉得哪里有些异样:“师叔,师父房中有旁人吗?”
广府君连脸都不敢回过去,只拿通红通红的后脖颈对准徐行之:“怎么可能?师兄向来独居青竹殿,就连近侍也只有两个,还都被我支开了。”
徐行之蹙眉片刻,上前摇撼了一下门扉,发现门已被灵力封死。
他只能无能为力地摊手道:“师叔,我修为不如师父,进不去的啊。”
说罢,他叩一叩门扉:“师父,师父?你声音小一些。”
殿内沉静了片刻,但少顷,便有床榻吱吱呀呀的晃动声传来,至酥至软的鼻音浅哼连绵不绝。
得,大约是真醉了吧。
徐行之一掌搭靠在门上,从腰间抽出“闲笔”,运起灵力,“闲笔”便化作一片有千千之结的灵网,张开来,尽数附着在青竹殿外壁,顿时,那所有传出的声音都被灵网吞没殆尽。
徐行之恭敬地对广府君一弓腰:“师叔,您先回去吧。我在此处守着师父。”
确认的确是听不到那靡靡之音了,广府君才狼狈地寻回了几丝正色,怒道:“胡闹!这要是让弟子们听见了可还了得!他这风陵山主还要不要颜面了?!”
徐行之宽慰他道:“醉酒之人什么荒唐事做不出来?师父此举并非出自本心,师叔也莫要着急上火,平白伤了身体。”
话虽如此,但徐行之心中却隐隐地浮起些许疑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