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引掌去查探了片刻,箭身上那熟悉的灵力残留便令卅四倒吸一口冷气。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徐平生:“……是行之?行之他出来了?!”
徐行之扒回了两件衣裳,又搜回了这二人身上的印信,妥善收拾好,又背着陆御九上了路。
安睡片刻又有了颠簸,陆御九茫茫然醒了来,伏在徐行之背上喃喃地问:“徐师兄,怎么了?”
徐行之答:“没事儿,睡你的。”
陆御九信任徐行之,便再次安安静静地把自己蜷起来。
徐行之再度上路时,外袍便留给了陆御九,所幸陆御九身子热乎乎软绵绵的,趴在身上已足可取暖。
御剑虽说安稳,然而高处风大,徐行之外袍掖得也不是很紧,不多时便像是一只生了白翅膀的大鸟,扑啦啦朝远方飞去。
陆御九怀中的符箓似有所感,明暗微变,一道淡紫色的幻影自其中脱胎而出,流云也似的横卷而去。
半晌后,大鸟回归原位,温驯又暖和地趴在了陆御九肩膀上。
解心远替陆御九细心地系上外袍飘带,捋平褶皱,刚想端详一下自己的成果,便见徐行之似笑非笑地拿眼睛睃他。
解心远一板一眼道:“……徐师兄,我只是不想叫你失了这身衣裳。”
徐行之笑答:“嗯。”
“……这衣裳挺新的。”
“嗯。”
“衣裳……”
解心远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干脆刺溜一声躲回了符箓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徐行之朗声笑开了。
悬月如同倦眼,星辰如同豪雨,徐行之背着陆御九,披挂着盐霜似的光,一路落至大悟山下的小茶楼。
茶楼内灯火摇曳,上下通明,徐行之趁着月色叩门而入,将陆御九交给周北南时,尚未来得及将情况交代清楚,便见那原本亘在一楼当中的光门已消失不见。
徐行之一怔:“……重光回来了?”
周北南神情有些古怪,似是欢喜又似是忧郁,把陆御九打横拥在怀间时竟愣了愣神,片刻后方才应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