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攀着小夏的肩膀,道:“小夏,你知道我要走了吧?我被派到扬子江水道了。”
小夏点点头,有点不安:“我知道,可是……”
容华摇摇头:“我不忍心耽误你,小夏。我到了那边还不知道会过多久才能回来,也许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小夏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容哥儿……你……不能带我走吗……我攒了点钱,我……我会自己找事情做……我跟掌柜学手艺……学得不差……”
容华仍拿捏着一副沉重腔调:“说什么傻话?你把你爹娘抛下不管了?我与我家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修好了,你又何苦呢?忘了我吧。”
他三言两语就把几年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小夏哭得痴痴傻傻,容华干脆就不理他了,只将他送到巷子口,道:“小夏,我走了。”他走了两步,见小夏还蹲在墙边呜呜哭泣,忍不住走回来,终于说了句真心话,实在话:“小夏,我不值当你这样。”也不管小夏听到没,转身大步走了。
若说有愧疚,也大概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容华一会儿工夫就释然了,小夏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他从来没许诺过什么。
处理好了家中事务,与同窗的离宴,谢师宴也吃过好几轮了,容华就准备动身去扬州了。他的老师与他说定了,待他在扬州呆满一年就寻机会把他调到京津一带,然后就好与老师的女儿成婚。
如此大好前程铺在面前,容华心中十分顺畅,连日来只觉走路都轻快。
临行前一晚,容华正在客栈里休息。忽听得拍门的声音,他以为是哪个认识的来送行,笑道:“我赶明天大清早的船,今夜里可不能闹到太晚了!”
就听得外面道:“容公子,是宫里有人来找。”
容华心里一震,打开门就见店家身后是身着紫衫的公公。他知宫中能穿紫衫的太监用手数得过来,不由更是惊疑不定。
如乐进屋坐定,先客套道:“小人听说容大人就要往扬子江水道赴任,先道一声恭喜。便是水师讲习堂出来,能一开始就派往扬州,也是十分难得的。”
容华心中已经转过数个想法,隐隐猜到点什么。
如乐又道:“不过那扬子江水道虽好,又哪里比得上塘沽港呢。眼下宫里那位,想您留在京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您可愿意不愿意?”
容华遭雷劈了一般,捏着茶盏,重复:“宫里那位?”
他一瞬间想到了穿着黑色礼服的皇帝,高而瘦弱,神色郁郁,眼睛里黑不见底。
如乐哂笑,竖了食指,向上指了指:“就是上头那位发了话,说您要是不乐意,明日就往扬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您要是乐意,就留下来,将来断不会亏待您。”
容华这时候反冷静了,想也不想,道:“我留下。”
如乐心里还真怕容华不乐意,听他答应得干脆,心里松了口气,忙嘱咐道:“今日已经晚了。大人暂且住一晚,明日宫里会派人接您进宫,然后再给您在京里安置给清净院子。”
容华忙问:“我进宫都要做些什么?”
如乐上下打量容华的身板,道:“小人这次还真揣测不出那位的意思。”临走又嘱咐容华此事极是机密,不可走漏了消息。
容华对进宫到底要做什么,并不十分在意。他只知道他是被皇帝挑中的,他已经攀上了这世上最牢靠的后台,就在刚刚他还为能娶老师的女儿而欣喜不已,此时想想已经成了不值一提的事情。
三
天色擦黑的时候,宫灯逐一亮了。若天上仙人站在云头向下观望,定会以为地上有面镜子,映出九天宫阕,河汉点点。
容华穿着素白亵衣,站在紫檀木六折屏风后面。
屏风是玻璃的,上面烧着灰背白肚的鲤鱼,墨绿飘逸的水草,枝桠磷磷的珊瑚。可容华无心观赏,他透过屏风,看到皇帝正躺在床上,下身赤裸,长发披散,身边环绕着太监与太医。
长宁披着薄衫,卧在床上,两腿分开。
教习太监云苔用手抹了香膏,轻轻在皇帝xiǎo • xué口轻轻按着,一边禀道:“陛下,小人若没掌握好力道,有什么不适请即刻出声。”
长宁嗯了一声,道:“无妨,你弄吧。”
云苔将皇帝穴口弄得松软了,才慢慢将食指的指头探进去,进去一分,退出来半分,如此进出抠弄,过了半晌才把一根手指都顺顺当当全放进去,再让那根手指慢慢搅动。
长宁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