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浴室关上门,灌了满满一杯冷水喝下去——他的欲望抬了头,但他并不对此抱有愧疚感。他喜欢男人,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趁着大黄在洗澡的时候,苏维翻开笔记本,草草写上:路霄、大黄、忘记一段时间内自己做过什么……
最后,他将“人格分裂”四个字后面的问号划掉,并将这四个字圈了起来。
大黄洗完澡出来后,见苏维坐在客厅里,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可怜兮兮地将下巴搁在他膝盖上。他似乎很喜欢用这样的动作对苏维撒娇,尽管苏维会嫌弃地说他真的将自己当成一条狗。
“医生,我很害怕。”
苏维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短发:“不用害怕,你会好起来的。现在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醒过来的?”
大黄说:“就是上次遇到医生的公园里。”
苏维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那个地点对于大黄必定有什么象征性的意义。
大黄接着说:“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一直在回想,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可我不记得到底梦见了什么。”
梦是精神分析学派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弗洛伊德认为通过梦境几乎能发掘一切潜意识里的想法。
苏维并没有逼他回想,而是转身进书房拿了一本全新的笔记本交给他:“从现在开始,将这本笔记本放在你的床头。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你忘记你的梦境之前,把它记录下来。”
4、第四章
过了两天,杨少君又约苏维出去,说是大黄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苏维到了相约的茶室,杨少君看到他时笑的很轻慢:“阿维,我真喜欢你穿白衬衫的模样。”
苏维面上冷的能结起冰来:“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杨少君抬腕看了眼表:“一会儿还有个人要来。”顿了顿。“是卢湘的心理医生,和你是同行。说不定,你认得他。”卢湘是大黄后母的名字。
“噢?”苏维显得漫不经心:“卢湘的心理医生?她有什么心理疾病?”
“是人格分裂还是精神分裂?你知道,我不懂这些。不过或许他能帮你的小朋友洗脱嫌疑。”
苏维终于显得有些兴趣了。
“据说这个心理医生能证明卢湘有自杀的倾向,不过我始终怀疑,也许是你的小朋友给他的后母下了药。”
“在你没有任何证据之前请不要随意对我的病人施压,这会对他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困扰。况且,卢湘如果有自杀倾向,吞药自杀并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一个要跳楼的人为什么还要吞药?”杨少君笑容很轻佻,语气咄咄逼人:“根据药店店员的证词,这些药是前一天路霄去买的。”
“这很可笑。买药并不等于他shā • rén,跳楼之前为何不能服药自杀?”苏维的情绪微微激动起来。想起那个趴在他膝头撒娇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对杨少君生出一种厌恶的情绪来。
“那你又如何解释他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忆?我想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犯下罪行后受刺激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