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巴士在回程的路上,车上只有两个昨天出镇去玩乐的年轻人,此刻正仰躺在后座上呼呼大睡,再颠簸的震动,他们也无所谓,照旧打鼾。
路过早晨被拦车的地方时,温栾还忍不住仔细打量路边。
那辆吉普车不在了,但是写着陨石镇字样的牌子歪倒了,下面还躺着一个人。
“嗤拉——”巴士急刹车。
温栾从车窗伸出头往后望,他眼神好,立刻就认出来了。
“天啊,苏塔老爹!你这是怎么了?”
后座两个被甩到地上的乘客愤怒的跳起来,听到温栾这么一喊,也跟着拉开车窗,两个高大强壮的年轻人看到苏塔老爹躺在路边生死不知的模样时,震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因为躺在地上的不仅有苏塔老爹,还有镇上教堂里的神父,学校里的教师,横七竖八的从公路到阔叶林躺了一地。
更恐怖的是前方的公路两侧都变成了陡崖,凭空出现数十个大坑。
“上帝啊!”
温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跟两个乘客七手八脚的将横躺在地的人抬回车上。
“嗨,亲爱的小伙子,你相信吗,就在今天早上,忽然下了一场超级大冰雹…”苏塔老爹有气没力的举着手,干瘪的脸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死死盯着温栾,拼命喘气,“我们几个正好在镇外散步,来不及跑回家,就往这片树林跑!上帝保佑我们等到了救援。”
温栾黑线的看公路两边的大坑。
谁见过直径三十米的冰雹?砸下来阔叶林能挡得住吗?
苏塔老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
温栾摇摇头,估计这老头被吓糊涂了。
他转身又去抬第二个不幸“遇难者”,这是镇上教堂的老神父,博学,受人敬仰,此刻却满身泥巴,门牙都磕断了,气息微弱的说:“对上帝虔诚的孩子,你相信吗?就在今天早上,忽然来了一场流星雨…”
“……”
温栾差点把这位德高望重的神父丢进公路旁的坑里!
难道欺负东方人好骗吗?这么拙劣的谎言是闹哪样?
他真想将老神父抓起来摇晃并吼几声,可是虚脱的神父像拉风箱似的呼呼直喘,然后眼睛一翻,也晕了。
这时被两个乘客抬上车的第三个遇难者来了,他挣扎着抓住温栾的手,沉痛的说:“我忠诚的朋友,你相信吗?就在今天早上,镇外忽然刮了一场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