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赢钱是让他感觉很爽,但是——雷西四处迅速扫视了一圈。他敢肯定,在这个赌坊里,早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如果再不收手,他怕他们今天恐怕就没有办法走出这个赌坊了。
“怎么,你怕了?”楚璟戏谑地反问,但是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怕?”雷西嗤笑了一声,耸了耸肩道,“当然不可能。只不过,老子讨厌麻烦。”
楚璟勾了勾唇,“放心,这麻烦——找不到你的头上去。”说着,在小球再一次开始旋转的时候,将被自己赢来的所有的筹码一把推到了赔率最大的单一数字13上面。
“哦——天哪!”雷西瞪大了眼,全身僵硬地扭头看着楚璟,片刻,痛心疾首地控诉,“你想要将筹码输回去,也只要输一半就好了。楚,你不能因为怕赌场找你麻烦,就选择抛掉所有筹码!”
“可是,你不是说,你讨厌麻烦?”楚璟半眯起眼睛,哼笑一声看向雷西。
“可是老子更讨厌别人挥霍钱!”雷西心疼地扭曲了一张俊朗的脸,扭过头眼巴巴地看着还在滚动着的小球,眼睛里简直要冒出绿光来了,“更何况,还是在一瞬间就被挥霍掉了!早知道,老子宁愿去和赌场那些马仔拼命啊!”
楚璟被雷西夸张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拍了拍雷西的背,优哉游哉地安慰道,“没事,伙计,你要相信,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留也留不住啊。”
放屁!像你这种被赌神所眷顾的人,怎么能明白我这种……几乎被神遗弃了一样的人的感受?这是老子第一次从赌场里赢钱啊!shit!
雷西在心底悲愤地咆哮着,但是这种愤怒的心情还没有持续一分钟——
“上帝啊——”雷西转过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将楚璟打量了一遍,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炽热的崇拜之光,“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种概率只有百分之二点六的情况……楚,你真是——太帅了!”
楚璟微笑着歪了歪头,“我似乎应该谢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不客气。”雷西嘿嘿一笑,靠近了楚璟一步,微微弯下了身子,看着周围已经向两人走来的黑衣保镖,伸手拍了拍楚璟的肩,“不过,伙计,这次你可是真的惹上麻烦了。”
7荷官
第七章
“我知道。”楚璟自然明白自己这最后爆冷门而赢来的利润有多么巨大,朝雷西眨了眨眼,然后将一张金卡放到了雷西的口袋里,“好了,这是我一直期待着的事,现在终于等到了。今天晚上和你在一起,我过得非常愉快。十分感谢你,雷西,不过可惜的是,我们一起赢来的这笔钱,恐怕你是带不出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雷西看着口袋里的金卡,有些不满地蹙起眉头,“嘿,伙计,你认为我很缺钱?”
“当然不是。”楚璟勾了勾唇,“不过这才是你真正应该得到的雇佣金——总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雇佣雷鹰的前队长,大名鼎鼎的雷西·弗兰德一次,廉价到只需要一百美金吧?会损害你以后的行情的。”
雷西盯着楚璟黑色的眼睛,良久,蓦然笑了起来,“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嘿,我亲爱的楚,似乎直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你不觉得,对于像我这样一名绝对忠诚的朋友,你的隐瞒太不够意思了吗?”
“我从未想过对你隐瞒。”楚璟拨了拨自己落在前额的发,“好吧,也许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楚璟。中国人。”
“中国?哦,我知道,那是一个非常美丽而神秘的国家。”雷西笑了起来,用余光看着周围已经逼近的黑衣保镖,微微压低了声音,“嘿,我说,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我自己有分寸。”楚璟点了点头,然后将雷西轻轻向后推了一把,“好了,卡里有二十万美金——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钱,可以赶紧去找先前那位可爱的女士了。或许——你们还来得及去找一家浪漫的宾馆,好好去谈一谈人生理想什么的。”
三名黑衣保镖绕过雷西将楚璟包围了起来,紧接着,一名管事打扮模样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走到楚璟面前,温和地道,“这位客人,我们老板有请。”
楚璟朝雷西睇了一个“后会有期”的眼神,随即微笑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随即才对着那名管事轻点了点头,笑道,“那么,劳烦带路。”
也许是在赌场工作这么久,却是第一次看到像楚璟这样如此配合的客人,管事微愣了一瞬,随即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楚璟。带了些审视意味的视线在楚璟那张,在他眼里,远还没有成年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后,这才温和地道,“请跟我来。”
被保镖所护送着上楼的感觉,楚璟真心觉得不喜欢。不过,现在这样安安稳稳自己跟着人走上来,总比当初被人强行扭着胳膊送上来要好得多吧。
楚璟突然又想起了上辈子,自己强行被几个黑衣保镖从赌桌上拉下来后发生的激烈冲突,一时也不由得感叹那时自己的鲁莽。不过,谁没年轻过呢?楚璟弯了弯唇,继续一言不发地跟在管事身后,朝着顶楼走去。
赌坊的老板还不是左以渊。这个事实楚璟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但是真正看到不是,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上辈子他是在这家赌坊旗下的赌船上第一次遇上左以渊的,所以这一辈子还没来拉斯维加斯前,他就开始收集关于这家赌坊的信息。但问题是,这么久的时间,他却并没有查到有关于这家赌坊旗下的赌船资料。
也是到后来楚璟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上辈子左以渊似乎是说过,那艘赌船是他碰巧对赌场有几分兴趣的时候,才从别人手中买过来的。至于买船的具体时间,他已经记不大清,但是至少现在那艘赌船还没有出现。
所以他只好来这家赌坊碰碰运气,希望可以早日等到赌船开业的那天。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它接近左以渊的办法。楚璟默默地想,但是先不说左以渊行踪难测,单说那人的身份,想要好好见一面就不大容易。再者说来,因为身份问题,左以渊对别人的接近本来就比较敏感,对于生人防备心很重。如果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激起了左以渊的戒备,从而一枪崩了他,那他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