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嘴角似乎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浅得稍纵即逝,可也冷漠得吓人。
这样年华的少女,本不该有这样的表情。
人事音书……怎么到了莫家,就能变成这么不美好的东西?
第十八章昨天今天
没有等到晚饭,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安捷就听见了对门的动静,莫匆和传说中莫教授的前妻李碧云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一阵脚步声,看来是莫夫人下楼去了。
这脚步声不徐不疾,有种特别的优雅,安捷记得照片上的女人,说不上多美,却有气质得很……可是她犯了错误,嫁给了一个长不大的男人,然后留下了那么多的历史遗留问题,往大了说,看莫匆目前的发展趋势,这失败的母亲间接危害了社会。
良久没有动静,莫匆似乎是一个人靠在门上沉默不语,久到安捷以为他已经不在楼道里了,自家门铃才被人按响。
安捷立刻起来拉开门,他动作太快,莫匆脸上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表情一丝不落地撞到他眼睛里,这年轻人脸色说不上有多难看,平静……危险地平静着,那眼神里却是说不出的恨意,还有不易察觉的落寞。
安捷注意到对面的门口散落了一地的烟蒂,于是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孩子。
莫匆没有多废话,接了莫瑜就走。
安捷等他们进了家才合上自己的门,靠在门扉上想了想,推开卧室的门,行李箱摊在地上,常用的衣物已经装得差不多了,房间里显得乱糟糟的。安捷犹豫了一下,把装好的箱子重新打开,衣服挂回柜子里,物品塞回橱子中,然后把空箱子推到床底下。
反正庄子他老人家说了,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恑憰怪,道通为一。意思说,这草茎和梁柱,丑人和西施,还有那些个所谓宽大、诡变、狡诈、妖异的东西,在人家老庄的眼里,都是相通为一的。
一介俗人,不敢自比圣人,但是见贤思齐,偶尔也需要向伟大祖国的先辈学习学习,用齐物的观点看问题,那阿富汗和北京,不都是地方么?塔利班的大胡子和居委会的红袖箍,不都是人么?
可见也没什么区别,那就先在这蹲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