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蛇举着枪靠过来,吐出口气来,脸色不大好:“这边,跟我来。”
“放个屁都能砸脚后跟的地方,恨不得喊一嗓子从城南到城北都听得见,你还能往哪钻?”安捷嘟囔了一句,又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汗珠顺着他的动作和有点长的头发甩到一边去,“走。”
“跟着,以前怎么没见你那么多废话,没听说男人已婚嘴变碎啊。”醉蛇翻了个白眼,招呼一声,在几个人的掩护下,往旁边一条小巷子里钻进去。
“你们全家都tā • mā • de已婚男人。”安捷咬牙切齿,“都是你丫个白痴,弄出这么多事来,把这老变态刺激得不行,腻上你了吧,靠!”他猛地一低头,子弹正擦着他后颈,陷到墙上尘土飞扬。又一轮枪响在前边不远的地方“突突”起来,跑得最快的那几个死得也最快,这时候,警笛也凑热闹一样的越来越近了。
醉蛇磨牙:“奶奶个籫的,老子怕招条子麻烦,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还来劲了。”
安捷眼睛一扫:“甭条子片子的了,解决了这几个跳蚤,直接从前边过去。”
“等……”
醉蛇一个字还没吐干净,安捷已经提着枪从他旁边掠过去了,这男人平时怎么都行,脾气好得能当受气包,不慌不忙,可别遇着事,一遇着这种情况,这披着老好人皮的人猿泰山立地就能变成哥斯拉。
安捷的手极准,只要扣扳机,没有打不着的。尘土飞扬,傍晚临近,西天的太阳泛出血红的颜色,街上的外围群众终于干净了,碎玻璃碴子和尸体到处都是。男人卷起来的袖子下露出一道浅淡的伤疤,眼睛沉静得好比在做算术题,可行为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醉蛇刚想过去,又一道人影从他面前闪过去,他下意识地把枪提起来,犹豫了一下,却放了回去,叹了口气。
安捷的腰上猛地从后边缠上一条手臂,大力把他往后拉去,他脚下不稳地踉跄了几步,撞进一个虽然瘦、但是不失宽厚的怀里,刚刚站过的地上有一排小孔——在他没留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斜上方居然藏着个专门偷袭的耗子。
他咬着牙骂了一句,还没站稳就对着那人的地方打了过去,片刻,一个大睁着眼睛,死仰八叉的看起来有中东血统的人门板似的倒了下来。
勾着安捷腰的人趁着他没站稳,生拖影拽地把他拉回比较安全的地方,并且暂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安捷回头就想骂一句“捣什么乱啊你”,刚吐出两个字,就全噎了回去,他见鬼一样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脸色发白的莫匆。
四目相接,莫匆不由自主地放开手,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安捷那敞开了领口,干干净净的脖子上,那一瞬间眼神的黯淡,只要不是翟海东就都看得出来。安捷猛地挣开他,往后退了两步,一把揪住正往这边靠的醉蛇的领子,张嘴就骂:“你们家那直升飞机是以苍蝇的速度飞过来的吧?”
醉蛇看着这一帮抱着各种执念、行动力无比强大的人,眨了眨眼睛,只觉胸腔全是委屈,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