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不许咬牙,不许咬嘴唇。」
「你慢点……别……慢点……嗯……混蛋,混蛋你给我慢点……」
所谓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一个小时以后某人被莫匆从浴室里扶出来就深切地体会到了。莫匆笑得像个偷了鸡的狐狸。
安捷眼睛都懒得睁开,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不想动了。莫匆看得口水直流,心说这家伙要是平时也这么乖就好了,给他把被角压好,把空调往上调了一度,亲了他一口:「再睡会,我去给你接醉蛇和十五那两个瘟神。」
安捷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莫匆在旁边磨蹭了一会,半天没走,安捷睁开眼睛,见他正坐在一边,低着头,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看得他有些无措,于是伸脚踹踹他:「不是接人么,怎么还不走?」
莫匆用手背蹭着他的脸,沉默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嫁给我吧?」
安捷瞪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随后脸色青了,一把抄起旁边的枕头,砸向莫匆那张欠扁的脸。
莫匆踢开椅子,单膝跪下,正好躲过飞来暗枕,抓起安捷一只手攥在手心里:「要么你娶我吧?安捷……我突然发现,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一天都活不下去,你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地将就给我吧?」
安捷眨眨眼睛,被他这一串肉麻的话给镇住了:「咳,我……」
「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安捷看看莫匆那双有些湿的眼睛,又看了看被对方抓在手里的手指,抽回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莫匆笑了,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安捷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像是被雷劈了,他看着莫匆打开盒子,里面式样一样的低调的铂金戒指,难以置信地瞄了莫匆一眼:「你你你不是吧?」
他脸色难看,可不知为什么,还是没想起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莫匆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戒指给安捷套在无名指上,虔诚无比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正经八百地说:「从今以后,我可就把你定下来了。」
安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被烫了一样地猛地抽回手来。莫匆跳起来,飞快地把剩下的那个戒指套在自己手上:「我不指望你能给我戴上啦,就自己代劳了,反正你反悔也来不及了。」
他大笑着跑了出去,一阵风似的,好像唯恐慢一步听见什么不爱听的话。
安捷低头看着手上银光闪闪的戒指,转了个圈,不习惯束缚的手指好像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他摇摇头,低低地笑了。
卖了就卖了吧。
“嘿,我说,我们去领养个孩子吧?”
“孩子?你闲得?”
“防老呀。我这每天枪林弹雨的,稍微一个不注意,轻则生活不能自理,重则直接去见马克思,万一我不在了,你还有个人陪着。”
“……”
“怎么样?”
“我能先掐死你么?”
“……安捷同志,你在试图谋杀亲夫。”
“莫匆同志,你要死了一定是自己找的。”
……
后来的后来,莫匆还真领了那么个小女孩回家,不知道这腐败分子走了什么后门,这孩子的来历又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脑子被驴踢了,明知道家里只有两个男人,还弄个小姑娘回来。
可是安捷仍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那么一双安静澄澈的眼睛,那么娇嫩,那么小。以至于他都有些诚惶诚恐,生怕不能照顾好这个小小的生命。
他们给孩子起了个新的名字,叫安怡宁。
莫匆说,“安”是让她跟你姓,“怡”是“心旷神怡”的“怡”,“宁”是“宁静致远”的“宁”。
希望她长大以后,是个美丽安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