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冒生命危险骑在鸡脖子上出差的伽尔吞下了嘴里的面包,继续面带犹疑地摸出电话:“是的,我帮您订火车票,直接从萨拉州南站出发,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开车送您过去——放心,火车是在地上跑的,绝不会中途突然飞起来……那个,卡尔没起来么?”
“已经起来了,不过大概在思考一些人生的意义,别去打扰他。”阿尔多说完,拎起装着培根和吐司的盘子起身走了,经过埃文的时候说,“你其实真的可以按照卡尔的建议吃一点番茄酱,时间长了会好的。”
埃文?熊猫?戈拉多先生,露出和他黑眼圈非常配套的呆滞表情,目送着大主教的背影远去。
在人生路口上迷失了方向的卡洛斯直到中午,阿尔多已经动身去卢瑟州了才露面,伽尔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一番,发现他除了脸色很差,凝重得活像个拿到了一张一道题也不会的试卷的学徒之外,没有什么……嗯,更不良的身体反应。
伽尔思考了半天措辞,憋出一句:“你还好吧?”
卡洛斯幽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把电视换到了电视剧频道。
“我的意思是……宿醉总会引起一些不适,比如头疼什么的,”伽尔掩饰一样地解释说,“嗯,我们都很关心你,你知道的,我们是家人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改姓弗拉瑞特么?”卡洛斯问,怨念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
伽尔一脸菜色:“你可以换一种不那么让人误会的方式表达。”
卡洛斯咕嘟了一句:“不孝子。”
伽尔讪笑一声,继续试探地问:“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是阿尔多阁下一直在照顾你,我本来还有点不放心,你知道的,担心他会趁人之危什么的……”
“趁人之危?”卡洛斯嗤笑一声,“用你的内裤思考一下都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干的。”
伽尔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风中凌乱地和埃文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什么?!”
“别叫唤,”卡洛斯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我头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么未成年小宝宝们?”
“你看起来并不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鉴于迈克已经被送回了他的祖母那里,埃文接他的班,充当起了时刻揭露真相的那个犀利君。
卡洛斯瞪他。
埃文不怕死地补充完了下半句话——反正他知道卡洛斯不会把他的脸按进汤里:“你看起来就像是在无声地呐喊着‘tā • mā • de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样。”
卡洛斯耸耸肩:“看来番茄酱确实有增加人胆量的作用。”
“我就知道,”伽尔叹了口气,“昨天不应该放心地把你扔给他,所以他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