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明明比他低半个头,肌肤白皙个子娇小……不,不对,白尘明明很高,垂眸看过来时应该很有气势,偶尔还会摸他的脑袋。
“怎么了?”白尘躺在床上,目光勾人,声音甜腻,“快来啊!”
如此美味,南筠哪能忍得住。
他刚刚扑上去,心中却又升起一股怪异的感受,好像事实不应该是这样,那个人不应该这么……这么娇弱惹人怜惜。
……
“放心吧!”纪凌云经过了最初的震惊,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对白尘说:“虽然心魔劫出现的规律不大好寻,有些人甚至一生都不会遇到过一次,但大多的人都还是必须经这么一糟。而据判断而言,这东西如同雷劫一样,修为越低,遇到的危险也就越小。”
“半个时辰了。”白尘冷冷的提醒。
纪师兄抽了抽嘴角,“师弟啊,你以为心魔劫是什么,哪那么快!”他刚要举例,说是人家渡个三五天的都有,就听自家师弟说,“我经历过。”
“啥?”纪凌云愣住了,立刻回身问:“什么时候。”
白尘说:“筑基后期晋金丹的时候。”
纪凌云:“……不,不可能。”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和师父乐笙两人几乎是眼也不眨的盯着,基本上那边雷劫刚结束,就现了彩霞,等等……似乎是隔了有一会儿,但那就是几息的功夫,他跟乐笙都没有开始担忧,怎么就心魔劫过了?
白尘却记得清清楚楚,那确确实实是心魔劫无疑。
他记得他看到自己踏平了皇宫,一剑斩了老皇帝,大皇子在对他跪地求饶,那些宫女太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因为场面太过美好,所以白尘根本不信,他的人生根本没有那么畅快的时候。
紧接着,乐笙和纪凌云来了。
在心魔劫的幻境中,这二人看到他所做的一切,当即将他逐出师门,从剑宗除名,还要打杀了他为民除害。
有那么一瞬,白尘的确陷进去了,但并不深。
他知道师父和师兄不会如此。
多可笑,若他有一天当真灭了皇室,师父师兄本该为他庆祝才是。虽然‘回忆’和现实都不是这么告诉他的,但白尘只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朝那些人摇了摇头,一转身,就走了出来,速度快到根本没人发现还有这一回事。
“心魔劫,其实就是你最期待的场面,和你最恐惧的画面。”白尘总结。
身为一个有过经历的人,他自是要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其实要走出来相当容易,因为一件事情即不是真实的,那么总有无数个破绽可以寻到,重要的还是心中那种莫名的直觉。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既然不该,那么自然就是假的,白尘不懂南筠那样聪慧的人,为何没有一眼看透呢。
除非他自己不愿意看透,除非他……当真很是喜欢那样的生活。
这就危险了。
多少修士,就是陷进了这种温柔的陷井中,或者栽在了后面的悲剧当中,心神大乱,进而再也出不来。
南筠他……
南筠那天终究是没有大展雄风,因为心中隐约的怪异感,所以哪怕白尘千般邀请,万般勾引,他也做了一回君子。再之后他们天天约会,咖啡厅,电影院,游乐场,海滩,骑马,自然也有无数个被邀请共赴云.雨的夜晚。
南筠通通没有接受,甚至他觉得这个人不是他喜欢的,他喜欢的那个,不是这样的。
那人应该……
奇怪,昨天他分明还能想起来那人应该如何的,为什么今天不行了。但他还是很确定,不是白尘学弟那样的娇弱少年。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是当一个自己心目中远在天边的人真的到手之后产生的一种错觉,但这么些时日过去了,却依旧如此。
他想,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