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来想在邺城混得好还得仰仗这些名门出身的公子哥呢,而且难得人品这么好,不巴结着怎么行。
平顺性格虽然扭转了许多,不过天性中的敏感和懦弱还在,对张淳这种主动示好的人特别容易接受,相反,赵三郎对张淳的偏见一直都在,眼角瞥了他一眼,连茶杯都没接。
张淳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根本不觉得尴尬,手一收,茶杯盖一掀,自己给喝了,“这茶不错,估计得是贡品吧。”
是不是贡品大家不知道,不过气氛却没冷下来,赵三郎鼻孔朝天哼了声,也没继续冷着张淳。
知道红烛快燃尽,外头才有响动,赵三郎几人互看对视一眼,知道该走了。
唐越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一天的流程下来,他到现在即将独自面对太子昭时才有了紧张感。
赵三郎嘿嘿笑了一声,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然后飞一般的跑了。
外头有行礼问安的声音,唐越忙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把手擦干净,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
好在被子下面没有撒上桂圆红枣花生之类的,否则真叫人无法面对。
房门被推开,一身大红喜服的太子昭走了进来,脚步依然沉稳,目光如炬。三步两步就走了床边。
唐越不是女人,自然做不出娇羞的神态,抬头问她:“喝多了没?”
太子昭摇头,往唐越身边一坐,和他紧紧挨着。
这么近的距离,唐越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不过不浓烈,反而有些淡淡的酒香。
“等很久了吧?”太子昭的手爬上唐越的肩膀,摸上他的脖颈,再逐渐往上挪。
泛着冰冷凉意的手指与肌肤接触,唐越抖了一下,感觉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忙将对方的手指扫开,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不算久,有他们陪着我,时间过得也快……来,喝杯水。”
太子昭抬起头,嘴唇微张,“喂我喝。”
唐越挑了下眉头,也没拒绝,一杯水喝完,还不等唐越把杯子放好,太子昭便一把将人拉到床上,翻身压了上去。
杯子掉落在铺着毛毯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密集激烈的吻随之落下,唐越轻轻推了他一把,结实的身体一动不动,便也就不抗拒了。
吻到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到对方的喜服内,太子昭才想来他们的合卺酒还没喝。
松开对唐越的禁锢,他舔了舔嘴唇,不太情愿地下床倒了两杯酒。
唐越面颊发红,慢慢做起来,把被扯开的衣领拉紧些,一手接过太子昭递来的酒杯。
这个酒杯很特别,并不是平常用的那种,而是一种瓢瓜剖开的形状,据说这才是卺的真正意义,传承到现代,虽然还有喝交杯酒的习惯,却早没了这种酒杯。
“喝了这杯酒便可以睡了。”太子昭鼻音沉闷的说,随后便要将酒一口喝干。
唐越心脏扑通跳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他,笑着说:“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
太子昭,一双美眸盯着他,唐越把他拉上床,胳膊穿入他的胳膊中,“要喝交杯酒才好。”
太子昭眼神逐渐变热,“孤以为……交杯酒应该这么喝……”说着将酒倒进嘴里,捧着唐越的下巴把酒液灌了进去。
“唔……”唐越还没来得及品尝酒的味道便一口吞了下去,差点呛倒,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直勾勾地盯着他说:“轮到你了。”
“……”唐越眨了下眼睛,暗道: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流氓招数,实在与他正经的表情不符啊。
喝完合卺酒,两人并排躺在喜床上,大红色的床单被褥,大红色绣金线的床帐,入目的颜色都是喜庆的红,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温暖和暧昧。
太子昭握住唐越的手,转头看他:“孤有礼物送给你。”
唐越诧异地回头,随即露出一道灿烂的微笑,“正巧,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太子昭明亮的眸子越发深邃起来,凑过去亲了好久口才把人松开。
唐越下床,从带来的箱子里拿了两卷竹简出来,放在床上一一摊开,“这其中一卷是我整理出来的医术,都是治疗简单病症的,有些药方是从其他医书上抄来的,用的药材都很普遍,我想,殿下可以将这些简单的药方发布出去,也能给普通百姓减轻些负担。”
太子昭摸着那全新的竹简,上头的字是用刻刀刻上去的,虽说唐越带来了毛笔,可是他自己更习惯用刻刀。
“孤能娶到你,真实莫大的荣幸。”
唐越瞥了他一眼,“这句话您可以等接下来再说不迟。”唐越送上的第二份礼物是造纸。
纸张绝对是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唐越过了一段时间没纸的日子,简直各种不方便。
“何为……造纸?”对于一个没有纸张概念的人来说,纸这个词是陌生的。
唐越细细地给他解释了纸张的用处,无论生活工作还是学习上,这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随着他的解释,太子昭的眼神越来越亮,最后激动地抱住唐越:“孤……孤很开心!”
“咳,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知道纸张的好处,但怎么制作出来只有一个初步的概念,到底能不能成还得看您手下的匠人有没有这个能力。”
纸张的原料很多人都知道,竹子、树皮、麻丝都可以,只是过程就不是那么大众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