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忐忑的表情,唐越不忍心打击他,委婉地说:“他说的很重,暂时救回来了,不过要完全度过危险期至少要三天。”
青年抿着唇点头,“多谢。”本已断气的人又活过来了,青年感激不尽。
“还有,你既然坚守在他身边,一定要保证身上干净,出入要换衣裳和鞋,手脸一定要清洗干净,最好连头发也洗干净,不要带脏东西靠近他。”
青年虽然不明就里,不过还是很慎重地答应了。
“如果他半夜发烧,就去找守护的人,他们会给他喂退烧药。”
“明白。”
唐越走了一圈,各自交代了注意事项就回去了,在路上,他和太子昭说起了这一对青年,小声说:“那一对应该和我们一样。”
“哦?你觉得他很不一般。”太子昭抓住的重点和唐越不同。
唐越点头:“嗯,一是他身上的气势远非普通士兵可比,二是他的眼神,那种眼神一定是杀过不少人才有的,凶狠没有感情,除了在面对他那位受伤的兄长时。”
太子昭上了心,让王鼎钧去查查那二人的身份,如果真实可靠,倒是可以提拔。
南晋的武将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年轻将领太少,太子昭这些年培养的全是年轻一辈,只希望能出几个帅才。
“赵三郎和衡国公世子如何?许久未见他们,也不知他们变成什么样了,上回听阿雅说,她闺女都快不记得阿父长什么模样了。”
阿雅大前年又生了个女儿,长得玉雪可爱,唐越都恨不得抱回家养,可惜近两年平顺几乎不在家,让这个和满的家庭有了点缺憾。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男人要建功立业,要保家卫国,牺牲的又何止是时间和家庭?
唐越此时庆幸他找的是个男人,可以和她一起上战场,一起流汗流血,而不用做个守在深闺中的妇人,除了等禾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昭模棱两可地回答:“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到时候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回到城主府已经是下半夜,唐越随便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了,太子昭将油灯挑暗些,将今日这一战的得失写下来,这是他每一战后必做的功课。
唐越第二天是被儿子闹醒的,一睁开眼就看到洛洛偷偷将手藏在背后,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他鼻子痒痒的绝对不是错觉。
翻个身将儿子抱在怀里,唐越带着鼻音问:“你父亲呢?”
“早起了,这会儿应该和王叔他们在一起。”
“哦,什么时辰了?”
“都快午时啦,小爹爹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掀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