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之后,太子实在不想彼此纠结于这种不融洽话题中,又因担心徐莺身体,便低头看着她脸色道:“我看你脸色实在不好,我让人去将杜邈请来给你看一下。”说着就要吩咐人去请人。
徐莺这时候却拉住他,道:“不用麻烦杜大夫了,我没事,我只是怀孕了而已。”
太子听得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便忘记了刚才不愉快事,高兴起来道:“真?怎么不早说。”
徐莺也不想继续纠结刚才话题,她和太子都知道,她想要东西太子做不到,而她也无权要求,再说下去,也只是伤了彼此感情而已。见太子转移话题,徐莺也松了一口气。她心里虽然仍是难受,但却也跟着装高兴样子来,道:“其实我原先就有些怀疑,只是我怕日子浅号不准脉,万一误会了让殿下失望,便没有说。昨天我请了白大夫进来看了,确定是有了,而且已经两个多月了。”
太子道:“两个多月,那便是在南疆时候就有了。”说不好还是除外踏青在马上那一次。
太子轻轻摸着徐莺肚子,此时这个小小肚子里面,再一次孕育着生命,一个由他和莺莺一起创造来生命,这怎么都让他感觉到心里一片柔软。但接着他又想到,他们长途跋涉从南疆回来,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妨碍,于是又开口道:“不行,还是要将杜邈叫进来看一下才行。”
徐莺劝他道:“还是算了,杜大夫要忙着治二皇孙身体,我这点小事还是别麻烦他了。我自己身体我自己知道,何况白大夫已经看过了,他也说我和孩子都好得很。”
太子道:“白大夫医术不算色,或许会看漏了也不一定。杜邈今日本来就是要来给昹儿看诊,顺便进来看一下你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其实白大夫医术不算差,能让太子请进府里养着大夫,医术又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他比孙大夫还是差上一些,比起杜邈更是差了一大截。
而徐莺却觉得这有点小材大用感觉,看个身孕,随便一个懂医术大夫都能看,特意让现在炙手可热神医来看这个,就有点像是现代让一个医学专家来治一个小小感冒一样。
只是太子却不认为如此,仍是吩咐人快马加鞭去灵觉寺请杜邈去了。吩咐完又继续回来陪着徐莺,用手摸摸她脸或肚子,又问了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是难受话,很是关心了一番。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声,有宫女轻声喊了一声:“三郡主,四皇孙。”
徐莺讶道:“昕儿和昭儿来啦。”正说着,小布丁一般三郡主便牵了比她还小只四皇孙走了进来。四皇孙进来后见到太子和徐莺,便甩开姐姐手伸着手跑过来,一边还喊着:“爹爹,娘娘……”
太子怕他跌倒,弯腰伸手将他抱了起来。三郡主跟着走过来,道:“母妃,我听人说你病了,所以我和弟弟来看你。”说着皱着脸,满脸担忧问道:“母妃,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头很痛,那你要吃药吗?”说着想到自己喝药时难受劲,又十分同情看着徐莺。
徐莺和太子看着都不由笑了笑,太子伸手摸了摸三郡主小脑袋,道:“你母妃没事,所以不用吃药,你母妃这是又要给你生小弟弟了。”
四皇孙不知道“弟弟”是什么东西,听了没什么感觉,只是在太子膝盖上抱着他脖子要往他背上爬。
而三郡主却伤心起来,问道:“母妃,你和父王是不是又要不见了。”
也不怪三郡主会这样说,之前徐莺和太子突然不见了两年,回来她就多了个小弟弟。这一次她自然也以为,父王母妃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回来就又有一个小弟弟了。她也不是不喜欢小弟弟,只是不想要父王和母妃不见了。
徐莺听得心酸起来,太子则也将她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十分认真对她道:“父王和母妃不会不见,现在小弟弟就在你母妃小肚子里,能过几个月,他就从你母妃肚子里跑来,然后陪我们昕儿一起玩了。”
三郡主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些奇怪看着徐莺肚子。而后问道:“小弟弟躲在母妃肚子里面吗,他可真小。”母妃肚子这么小,他都能躲进去。
太子不由笑了起来,跟她道:“是啊,他现在是小小个,等以后就长大了。昕儿忘了,你小时候也是躲在母妃肚子里。”
三郡主有些不相信,她这么大,怎么能躲进母妃肚子里。
太子又跟她道:“你可以去摸一摸你母妃肚子,跟你小弟弟打一声招呼。”
三郡主依言去摸了几下,没有发现弟弟躲在那里,而后便回过头开看着太子道:“父王骗人,母妃肚子什么都没有。”
太子道:“你现在还感觉不到,要再过一段日子你才能感觉到。”
三郡主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再接下之后,三郡主又问了一些有关小弟弟问题,比如小弟弟要怎么从母妃肚子来,什么时候才来问题。太子一一耐心回答着她,又有还什么都不懂四皇孙在太子身后闹着要往太子背上爬,太子一手扶着他放到了背上,前面又一手抱了三郡主,然后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将三郡主和四皇孙都闹咯咯直笑。一时之间,屋子里其乐融融。
徐莺看着,心里也软和起来。跟着叹了一口气,心道这样也好。只要她再怎么想跟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时代,以太子这样身份,根本是无法做到。她不能再想着现代那些一夫一妻制,要真这样想,她甚至没有资格陪在太子身边。
何况太子已经对她很好了,她不能祈求更多。她总是要慢慢习惯,习惯她要和其他女人分享这一个男人。何况就算不习惯又能怎么样呢,不习惯为难也是自己。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杜邈才徐徐到了东宫。杜邈进来时候还十分不满,满嘴抱怨道:“究竟什么事,这么急着要见我。”
杜邈被人叫来时候,正跟灵觉寺主持延禅方丈下一盘棋,赌注是一本天竺医著。在今天之前,杜邈已经缠了延禅方丈多时,要借抄这一本医书,好不容易让延禅方丈答应只要他下赢了这盘棋就可以将医书借走。结果棋刚下到一半,太子人就来了,还一副危急万分东宫要死人模样,结果进到院子之后发现,好嘛,里面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哪里像了什么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