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确不能动,你们老板到底是谁?我来跟他说,作死也不带这么作吧,非挑这么个地方动土,他这眼光也忒独特了……”
拐了个弯,宇文睿就看见“阔别多日”的叶飞鸿了,他正跟这里的负责人歪缠呢。
有人留意到了宇文睿一行,然后就跟传染一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吵成一锅粥的现场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们,人群中间默默分出来一条通道。
有的人,天生气场就不类凡人,哪怕他衣着普通,只一亮相,你便知道,能主事儿的人来了。
叶飞鸿张大嘴巴,看着他的梦中情人宛若身披光环从天而降,又惊又喜道:“怎么是你?”
宇文睿看着他,“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叶飞鸿笑着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道:“我就是无意中路过。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老板?”
“我的确是,”宇文睿将视线转开,看到现场有记者模样的人正扛着摄像机,几名工作人员把他围起来,推推囔囔的不让录,他发话制止了他们,摆出一副问心无愧光风霁月的模样,“报道出来也好,反正事无不可对人言。”
宇文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中间一位长着白胡子的老人家身上,老人家上半身与地面几乎平行,全身重量都压在一根枣木拐杖上,两个年轻一点的、同样佝偻着腰的后辈在旁边搀扶着他。
“您好,我就是包山的人,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不让工程队施工?”
白胡子老头眼睛眯起来,打量了宇文睿一番,这才神色谨慎地说道:“其实,不让你们动,也是为了你们好。后生,你听我一句劝,那地方有鬼,动了就没命在……”
工程队这边有人禁不住笑出声来。
真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地方如此愚昧、无知,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啊,果然破除封建迷信任重而道远。
“哦?”宇文睿却没有笑,他甚至表现得非常诚恳,“老人家,您说的有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看,我都花了好多钱了,总不能听您空口白牙的,就把前面的投资都打了水漂吧?”
白胡子老头嘴唇嗫喏两下,叹口气道:“几十年里,那边死过好多人。尤其六几年闹运动那会儿,好多年轻娃不信邪,结果进去了就没出来,全都死的不明不白。”
一番话说完,他看好多人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又咬牙说道:“那不说别的,你只看我们这些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以为从古来如此吗?退回不到一百年,我们这些村子根本没人得这种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