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默本没指望原战回答他,没想到原战竟然回答了:“女奴贵,且有了女奴就会有孩子,我怕养不活。”
顿了一会儿,原战闷闷地道:“我不想吃自己的孩子,也不想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吃。”
严默的手顿住,这个部落到了冬天,生存环境竟然会严酷如此?不但吃奴隶,还吃自己部落养不活的孩子?
这种情况在盐山族完全没有,盐山族虽然也有吃人习俗,但因为守着盐矿比较富有,冬天不算太难熬,少年十四年的记忆中,盐山族没有吃过一个人。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族人宁愿抛弃他,也没有把他当作粮食。
“但如果我升到三级战士,我就能养活自己的孩子。”原战躺倒,口气一下变冷:“明天轮到我出去狩猎,最短五天,最长十天,家里没有多少存粮,我会跟原雕说,让草町照顾你,你少吃一点,等回来我会把你的口粮还给原雕。我不在,你不要乱跑,你身上还没有刺上我的印记,被人抓了去,麻烦!”
“是,大人。”
没多久,原战就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他白天体力消耗大,晚上睡着也快。
严默就着火把那点亮光,勉强铺了一个床铺出来,艰难地用双臂撑着自己,把身体挪到用几张碎烂毛皮铺就的床铺上。
虽然这些碎烂毛皮有严重的怪味,戳着皮肤也不舒服,但总比睡在冰冷的地面上好。
碎烂毛皮很多,但都不大,且堆放时间长,霉烂了很多,严默又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块勉强能遮住肚子的。
躺到床上,严默长长吁出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一旦安静下来,周围的声音也被放大,只是一层毛皮的帐篷完全挡不住声音的穿透。
这里晚上没有娱乐,家家户户吃过晚饭回了帐篷能干什么?
严默听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各种原始乐章,慢慢闭上眼睛。
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疲累让严默很快就忘记所处环境的苛刻,迅速沉入梦乡。哪怕他在梦中疼到浑身冒虚寒,也没舍得醒来。
随着夜色加深,温度也在一点点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