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猛地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白新羽抬起胳膊就想往后撞,俞风城轻声道:“你这一下子,够我在医院躺上一个礼拜的。”
白新羽的胳膊硬是僵住了,为这个把俞风城打医院去,未免小题大做了。
俞风城收紧了手臂,高挺的鼻梁抵着白新羽的脖子,“没别的,我只是想抱抱你,你腰还是这么细,看来没疏于锻炼啊。”
白新羽淡道:“你放不放开?”
“十秒,可以吧?”俞风城闭上眼睛,轻嗅着白新羽脖颈间熟悉的味道,似乎那呼吸间都带着毫不掩饰地渴望。
白新羽身体僵直,一动不动,俞风城有力的手臂、宽阔的胸膛、皮肤的温度,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东西总能勾起人无限地回忆,他也同样无法控制地想起了俩人诸多的从前。
俞风城低声在他耳边数着数:“十,九,八……”
白新羽垂着脑袋,握紧了拳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俩人周身形成了dú • lì的空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俞风城倒数的声音,一声一声,越来越逼近终结,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白新羽嘴唇微微颤抖着,心脏传来丝丝镇痛。
俞风城睁开了眼睛,黑瞳中晕染开来的,是让人心悸的哀伤,“三,二,一。”
白新羽推开了俞风城,拉开车门上了车。
俞风城怀里一空,那一瞬间好像所有温度都被抽离了,他怔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最终慢慢握紧了拳头。
白新羽把车开出停车场,阳光洒进车里的刹那,他才觉得眼前的阴云消散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把车里的摇滚乐开到了最大,当那震荡内脏的重金属音乐冲进耳膜,他才感觉自己从刚才那种要把人溺毙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几乎每次见俞风城,他都要好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偏偏他无法回避,俞风城高超而执着地追踪技能不仅用在了战场上,也用在了他身上。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沙地,他不想往下沉,却又逃不出去,他想不出任何能摆脱俞风城的办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没?他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眼里尽是挣扎。
办完了商务签证,白新羽跟着徐总出发了。
徐总是个性格豪爽、博学健谈的人,俩人又都是军人出身,一路上很有共同话题,不知不觉已经大哥、小弟地相称。
这一次同行的还有中伟的两个领导和五个安保人员,那五个人一水地退伍兵,而且都不是普通部队退下来的,看来徐总网罗了不少人才,但也从侧面证实了中伟的跨过项目有多危险。
中伟表面上是做通讯电子产品的,其实背地里就是我军用来“偷看”他国的眼睛,每修一个通讯基站,背后可能都有着重大地战略意义,中伟干的事儿,其实也不算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别国的安全机构,所以虽然中伟的主要盈利产品很有市场前景,但依然很难打入大国市场,倒是那些不发达国家,为了某些实在的利益,会接受中伟的入驻,只不过这些不发达国家大多政局不稳定,所以中伟的工作经常受到一些武装的、非武装的势力的威胁,这就是中伟的国际安全部存在的意义。
白新羽想做保全工作,肯定就要在这些不稳定的国家干活儿,所以虽然临行前徐总反复强调“不排除有危险的可能”,他也没在意,他当然知道有危险,没有危险安保公司还靠什么吃饭。
飞机抵达博茨瓦纳,已经是深夜,国内则是清晨,他给家里和他哥分别打了个电话,然后早早就休息了。
刚躺下没两分钟,手机响了,他拿过电话一看,是俞风城打来的,他不想一晚上被骚扰,就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