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眯了眯眼:“早、中、晚,还有呢?”
顾延舟:“你大概忘了有个东西叫时差……别想了,基本都在半夜。”
“聊的都是你,瞎吃什么醋。”顾延舟揉揉他脑袋,“你妈不舍得打扰你,就过来打扰我来了。”
邵司松口气,放松之余还产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果然我才是亲生的。”
顾延舟这才注意到邵司摊在腿上的那本本子,上面已经被涂涂改改涂花了一页,又道:“你这画的什么,涂鸦?”
涂个鬼。
邵司:“你瞎啊,我在写歌。”
顾延舟拿过那本本子,费力扫了两行,去掉层层涂鸦和错别字,才在几道歪歪斜斜的张牙舞爪的句子里找出一句完整的词来:“失去了你的我,好像失去了生命,在空荡荡的梦里长眠?……”
邵司挑眉:“嗯?”
顾延舟:“祖宗你这还是首苦情歌?”
“我观察了一下国内外歌曲流行趋势,”邵司道,“苦情歌比较好把握,你觉得怎么样?”
顾延舟毫不避讳:“我觉得?你想听真话?——我觉得有点做作。”
“……”
“你失过恋?乖乖演戏不好吗,非要互相伤害。”
邵司斜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写歌之前还要体验体验?”
顾延舟:“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失恋这一项,你这辈子是体验不到了。”
邵司一首歌憋了将近五六天,修修改改,写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最后偷偷地联系李光宗让他帮忙张罗着干脆买一首算了。
第119章
邵司在医院里呆了快半个月,无任何不良反应,恢复得很好,除了拆针那天搞得像是脑震荡后遗症发作似的,捧着镜子不撒手,饭都没怎么吃两口。
“这道疤……”邵司缓缓闭上眼,然后又睁开,“怎么那么长?”
最开始进医院缝针的时候他还在昏迷,加之又打了má • zuì,所以当时没什么感觉。等再睁开眼只看到从眉骨至额角贴着块方方正正的纱布,也就没怎么在意。
结果拆线的那天他就懵了。
听到他抱怨,顾延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细细端详。
这道红色疤痕本来没有那么显眼,但是邵司肤色白,将它衬得尤为突出。这一道不长不短,挂在眉骨上反倒添了几分病态的感觉。
顾延舟看着既觉得心疼,又觉得眼前这人怎么样都好看。他不太懂邵司脑为什么会将它上升到‘毁容’这种程度,低头亲了亲那道疤,随口安慰道:“男人的勋章。”
邵司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推开:“尽瞎扯,勋什么章,丑死了。”
说完他拨弄几下刘海试着能不能将疤痕遮住。
顾延舟看着他:“你不是一向自信心爆棚吗——这时候多想想‘老子的帅气一道疤怎么挡得住’这种话。”
邵司面无表情道:“可没有疤老子可以更帅。”
“……”
李光宗正好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问了关于出院的事情,记了几个时间,然后直接拐进病房里门都没敲,然而他一只脚刚踏进去,迎面飞过来一只枕头:“wǒ • cāo……什么啊。”
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枕头上,压根没看病房里头,只顾着弯下腰将其接住,又道:“阿爸你这暴力的习惯该改改了我跟你说,就这么迎接我,我很寒心啊。”
邵司理好头发,抬头看他:“哦。那你呢,进门之前不知道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