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跃差点被喝到嘴里的水给呛到。
他看向刘政委,“您听谁说的?”
刘政委把敏感的话说得特轻松,“有人过来反应,说你和女学生关系过密,在谈恋爱。”
连跃微愣了一下,脸色慢慢暗下来,“谁?”
刘政委不接这个话,只道:“别紧张啊,你的性格我了解,你不会干违纪的事。你就跟我说说,你跟这姑娘是怎么回事?痛快点,就说喜欢不喜欢,要是喜欢,咱得给拿住了。”
连跃看着刘政委,慢慢点头道:“哦……您这是怂恿我违纪和学生谈恋爱……”
刘政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就是个死脑筋,脑子里除了军规军纪还有什么?非说得这么难听,军训也不过还剩三个月,咱先把她给拿住了,过了这三个月再谈,那不就妥了?”
连跃忍不住笑,“您这么着急干什么?”
刘政委眼睛微睁,“那是我着急嘛,那是两位首长着急!”
但凡近大半年给连跃当过领导的,都收到过两位首长的“任务”——给连跃找个媳妇。
他这媳妇可难找啊,一来他忙,接触不到女孩子,二来部队里的女兵,不管是文艺兵、通讯兵,还是医疗兵,都知道他的名声事迹,连相亲试试看都不敢。
就像大学生这次的军训,开训第一天,他就把人女生被子从楼上扔了下去,让人女生限时捡被子回来,又罚人顶着被子在操场上跑了三圈,然后他的名声就在大学女生里瞬间传开了。
刘政委确实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会有人来反应连跃可能在和学生谈恋爱。
这是举报?
这明明就是报喜啊!
这可是今年最让人开心的小报告啊!
连跃笑笑,一边继续喝茶一边说:“不着急,军训结束再说吧。”
刘政委八卦得很,继续追着问:“那你跟我说说,你和这个叶苏瓷,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是她对你示好的?”
连跃也没藏着掖着,开口道:“示什么好,咱俩就是朋友。我刚毕业那一年,当时我爸妈在里面关着,我就去乡下一个小村子里插队了大半年。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她,关系处得还不错。后来我当兵去了,就没再见过,谁知道巧了,就在这里碰到了。”
刘政委慢慢点头,“怪道呢,原来不是她对你有意思,是你早把人搁心里了。”
来反应情况的人还说,应该是叶苏瓷勾引了连跃,让连跃违纪了。
听到这话,连跃连忙摇头,“那倒不至于,她当年才十三四岁,长得瘦个子又小,就是个小孩儿。当时处得来就带着玩了大半年,可没有半点不该有的歪心思。”
刘政委笑,“那是最近才有的?”
连跃愣了愣,后知后觉——他是不是被刘政委给套进去了?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对那小丫头有不该有的心思了?怎么就成了早就有的,还是最近才有的?
但要否认这个话的话,却又莫名其妙说不出口。因为之前看苏瓷和赵卫国走得近,他确实觉得挺不痛快的,有种自己精心呵护过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赵卫国给她巧克力吃,他就给她一整盒。
赵卫国给她买冰棍,她就给她弄来一盒冰激凌。
不干什么。
就是把那小子给比下去。
刘政委看他懵着说不出话来,直接乐了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连跃有这种表情,真是逗得不行。
他心里明白了,也不要连跃再表明了。
他又说:“能从小村子里拼搏着走出来,考上平大这么好的学校,姑娘应该很优秀。要是喜欢就早点攥手里,学校里男学生那么多,追她的人肯定多。”
连跃低下头来,端起杯子默默喝茶。
喝了一会他自己也忍不住笑,然后看向刘政委说:“您说得对。”
从刘政委那喝完茶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
连跃捏着钢笔发了一会呆,在那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苏瓷产生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