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喝晕了才睡觉的,这一觉便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是昏懵懵的,像是灌了铅在里面,下床走起路来,有一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甩着脑袋去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脑子里的昏重感消散了些。她放松下筋骨吸口气进屋,软塌塌地往沙发上一坐,眼睛一扫忽看见雕花落地罩那边的餐桌边,站着连跃。
“?”
她又微微懵了一下。
连跃把饭菜摆好,冲她说话:“过来吃饭。”
苏瓷回回神站起身,走过落地罩到餐桌边坐下来。伸手接了连跃递过来的筷子,眼神和面色里全是疑惑,看着连跃的时候,努力想了许多事情。
她吃完一口葱香肉包子,问连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连跃和她一起吃饭,回答她:“昨晚你睡着以后。”
苏瓷看着他目光微微失焦,把肉包子送到嘴边,咬上一大口。刚才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做梦了,现在把脑子里那些迷糊的场景顺一顺……好像是真的?
连跃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笑一下问:“全都忘了?”
苏瓷坐直起腰来,忙冲他摇摇头,“我以为是我自己做梦了……”
连跃吃两口饭,盯着她继续问:“后悔了?”
有人说人会酒后吐真言,也有人说人酒后说的话全都不能信,因为那是一时冲动啊。
苏瓷咬一口包子喝一口稀饭,果断回答:“不后悔。”
连跃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听到后还稍微愣了一下。他微微愣着表情看着苏瓷,和苏瓷目光对视,然后对视着对视着,两个人的嘴角便都抑制不住上扬,默契地笑起来。
空气里仿佛洒了糖,全部融化在两个人的嘴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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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连跃不需要上班。吃完早午饭以后,两个人一起出门,先去琉璃厂的古玩一条街逛了小半天,在外面吃完晚饭又去买话剧票,看了一场话剧。
从剧院出来,天色已经很晚。
苏瓷和连跃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外面多逛了逛,逛到什刹海边,站在栏杆边吹了吹深秋的晚风。
连跃跟苏瓷说他十几岁时候,为了看一场《红色娘子军》或者《白毛女》,每次都是在卖票前一晚就到剧院外面排队等着抢票。去抢票的基本都是混的,一言不合就要抄家伙打架。
苏瓷听他说这些,也便附和着说了说“自己”的小时候。她们看的演出都是公社或者县里的宣传队下乡做的慰问演出,次数不多,但因为乡下二流子多,也少不了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