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武器的利刃,重重扎进他的肩膀上,血光四溅!
“!!”严凌枫脸色青白忙转身扶住他的身体,下一刻,朝门外的老师傅下令:“叫大夫!立刻!”
静静站在一旁的涯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复杂。
严凌枫那种为人担忧和紧张的神情,是他所没见到过的。
涯有时常常暗示自己,告诉自己对方生来便不会关心人,并不是针对他,只是天生就没有那种自觉。
可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催眠,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错觉,还是让眼前的画面给整个敲得粉碎。两人互相关切的画面,让他不由得一阵恍惚,一时,竟分不清楚那里是现实。
“枫,你别紧张,我没事的……”浑身是血的城水悦虚弱的偎在严凌枫的怀里,小声的安慰那个为他紧张的男人。
“别说话……”点了他几个穴道后,严凌枫声音暗哑的回应。
“你没事就好,我受伤根本不算什么的。”城水悦笑着,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衣服。“挺疼的……如果我们之间要让一个人承受,我依然情愿是我……”
“……”摸了摸城水悦的头发,严凌枫似乎叹了口气。
“我有点冷……枫,抱紧我。”抬头看着严凌枫,后者点点头便紧紧的抱着他。
两人相依偎的画面,在杂乱的膳堂里,异样的和谐。
“怎么,这你就感动了?”许久,涯讽刺的声音冷冷的调侃,语气里满是不屑:“你的感动也太廉价了。”
“……”严凌枫抬眼看向他,双眼里满是让人心寒的冷漠,淡漠道:“给我出去。”
“你自便,但别让他弄脏了地板,恶心。”涯笑了笑,便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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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竹林,回到自己居住的庭院,涯的脸上,已没了一丝表情。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畏惧的戾气,令专门侍候他的年轻男子不敢轻易上前,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主人一边褪去衣物,一边朝温泉走去。
侍候了主人十几年,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安静,什么时候应该消失。当他小心的一件件拾起主人丢弃在地上的衣物。却发现主人已经赤裸着身体整个潜下了池底。
“……”侍从琥珀色的双瞳担忧的看向池内,却也只能默默的守在一边。
温暖的水池内,浑身赤裸的涯静静的躺在水底。一波波的水纹折射着光线映衬在涯白皙的胸膛上,勾勒出他那线条完美的男性躯体,只是不时被他那头灰色的,如烟雾般缓慢流动的长发遮盖着……
涯的皮肤很白,有种病态的透明,被温水润着的时候,微微透出一层粉色。
如润玉一般,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白皙的皮肤上,隐隐有着数道纵横交错的刀疤。虽已用上好的药物修复过,可是,那些过深的伤口,还是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尤其是几处致命的地方,即便是修复过,也依然能清楚的看出,当时的伤口,有多么的深。
这些是他这些年来,因严凌枫而受的伤。
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沉的小组织,发展到覆灭最大仇敌成为目前三大门派之一,其中的危险,又岂能一言而喻?
何况,那所谓的仇敌,还是当时的第一门派,拥有数百年根基。
可涯不得不褐尽全力除掉他们,那个时的严凌枫还小,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涯不可能放任一个最大的威胁存在。
此刻,满身疤痕的涯,安静的躺在水池里,微微的眯着眼,死寂的看着模糊的水面……
竟有些像一具被抛弃的,没有价值的残破人偶,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其实涯的脑里,什么也没想……都是空的。
他只是喜欢这种被温水包裹的感觉,即使睁着也眼,也是是模糊的一片,比起现实里那让人痛心的清晰,要好太多。
而涯从来就不喜欢清晰的感受一些东西。
他不是不会受伤,也不是不会倒下,只是比任何人都能撑,以至于给人一种错觉,再怎么摧毁性的伤害,他都可以平安无事,所以,也不值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