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男子只觉得一口气血直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主人,断然不是喜欢这种身体图案的人,更不会允许别人如此对待自己……
那么唯一的可能……
他的主人,在失踪的那几天……
被人强迫了,以羞辱的方式……
“看够了吗?”涯冷漠的声音,如冰渣般从牙缝里硬生生挤了出来,略微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眼里却没有任何光泽。“想知道怎么刺上去的么?需要我告诉你过程么?或者……”
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年轻的男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
差点被抱到窒息的涯微微有些发愣,随即,阴冷的戾气渐渐在灰瞳的深处凝聚,可过了一会,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眼有些无奈的看向侍从:“你哭什么?”
搂着他的年轻侍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颤抖都很克制,可涯却还是感觉到对方哭了。
“……”将头埋到涯颈窝的侍从,并没有回应涯的疑问,只是通红的眼里,满是一种自责的情绪,跟深沉的恨。
对于自己,更是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
就这样静了一会,迅速克制住情绪的侍从,才轻柔的放开男人,垂着眼,又开始处理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可待他想为男人处理脸上那狰狞的伤时,却被拒绝了。
“没必要。”男人淡漠的语气毫无情绪。
一双眼,深沉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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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后,涯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左手有些不便。但这对他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碍。至于脸上的伤,虽已不再出血,但因没有上药,留疤的几率很大。
之后,他去找了严凌枫,可对方并不愿见他。
给予他的回应很明确。两扇紧闭的门,严实而冰冷。
他有轻易将它们劈开的能力,却没有了那种勇气。
昨日那冷漠而厌恶的眼神,至今依旧如利刃般,深深地刺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丑陋,却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那种冷漠跟厌恶,也许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清楚,那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一直在大胆试探严凌枫的底线,因为他只能用挑衅来为自己争取一些空间,那是一种谨慎的冒险,他以为他多少知道分寸,就像知道刀尖再深多少就会刺破心脏一样。
然而终究还是越过了。
所以对方已经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了。
他只能这样静静站在门外,不敲门,不有说话,他不打扰那个人,他只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他在等待一个也许会有的,弥补的机会,如果他这回够安静,够本分。
然而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
直至第一缕阳光,撒在他略粘露水的睫毛上,涯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天,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去找墨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