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攻……和受……”
徐北折腾了半天也没从憋红了脸的店员嘴里问出什么是攻受,他也不太明白,不就俩字么,至于脸红?再看看时间,六点半了,他只得挑了一个攻一个受,想了半天,觉得攻字比较牛逼些,于是把印着受的递给郎九:“戴上,走。”
郎九却没接,只是盯着他手上那个。
“哎哟,给你给你,”徐北有点无奈,把自己手上那个拆了,帮郎九戴上,“你怎么跟个几岁小屁孩儿似的,就看人家手上的好……”
郎九戴上口罩,觉得有些不舒服,用手把口罩揪起来,露出嘴:“不舒服。”
“别废话!”徐北吼了一句,拆了那个受,戴到自己脸上,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颏上,然后吸了一口气,拖着行李箱一推门走了出去。
外面雪很大,寒风横扫,徐北一出来就觉得自己被风吹透了,衣服仿佛千疮百孔地到处漏风,走了没几步这感觉就由千疮百孔转变为了裸奔……
他拉了拉衣领,眯着眼缩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郎九,人家气定神闲地跟在他身后,如同饭后百步走,他忍不住闷在口罩里骂了一句:“操,你什么构造。”
这个点酒店门口连出租车都没几辆,徐北拉着郎九找车。必须得拉着,郎九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老乡似的,什么都好奇,走两步就要停下来东张西望,见什么都伸手想摸,徐北一个没注意他就跟着酒店的自动旋转门绕了两圈。
“你给老子消停点,”徐北好不容易找到辆司机醒着的出租,开了车门就把郎九往车里推,“真他妈让人操心……”
推了几下,郎九却伸手撑着车门死也不肯进去,无论徐北在后边是用手推还是用膝盖顶,总之就是扶着门纹丝不肯动了。
徐北折腾了半天,司机都看不过去了,伸了脑袋出来喊了一嗓子:“我说哥们儿嘿,你俩这是打情骂俏呢还是绑架呢,大冷天的这么开着门玩,我可受不了啊!”
“你要干嘛!”徐北火了,一把扯下口罩,扳着郎九的下巴冲他压着声音喊。
“箱子。”郎九还是撑着门,宁死不从的样子,皱着眉,声音有些不稳。
徐北愣了一下,箱子?再看着郎九这表情,他一下明白了,合着这孩子是被自己引诱着塞行李箱塞出阴影了……这让徐北有些犯难,他们必须马上打车走人,可郎九明摆着对车厢充满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