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厚的铁板,顾航的爪子在铁板上留下了深深的几道抓痕,但没能穿透。
沈途居然会使用这样的小花招是出乎了顾航的意料的,他有些恼火地抬起手对准了沈途的后颈,这一击只要命中,沈途必死无疑。
你太嫩了,小子。
沈途勾了勾嘴角,你把这些人都当成你训练时不堪一击的靶子了吗。
郎九是在顾航的爪子触到沈途身上的铁板时从树上一跃而下的,这时的顾航,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那块铁上,是最好的进攻机会。
郎九的这一击并没有依赖戒指的力量,对于他来说,戒指的存在与否还并不能直接影响他的行动,他对于戒指的威力没有一个全面的认识。
这也是沈途冒险让他进攻的原因,这种情况下,郎九更容易忽略掉戒指的影响,可以避免他失控,只是这样势必让他在实力上跟顾航产生差距,这个差距,只能由他和江越来填补。
郎九的爪子从顾航的肩上滑下,第一击就刺入了他的肩胛,接着利用身体惯性的力量猛地向下,沿着肩背一直到腰,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口子。
这不是顾航受过的最重的伤,他训练中受过几乎要了他命的伤,但这却是他有记忆以来最痛的一次。疼痛中包含着震惊,愤怒,恼火……这些瞬间涌上来的情绪让他猛地爆发了。
“去死——”顾航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因为受伤而被影响,他向郎九的方向挥出的这一下准确而迅速,爪子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直指郎九的眼睛。
徐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乔谦正躺在行军床上玩手机斗地主,他被徐北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差点把手机砸到墙上。
“怎么了你?”乔谦也跟着坐了起来,看着徐北有些苍白的脸。
徐北似乎没听见他说话,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才慢慢转过头:“wǒ • cāo……”
“你想操谁……”乔谦下了地,伸手摸了摸徐北的脑门,有些发凉,“我这会可找不着妞来让你泄火。”
“做恶梦了。”徐北擦了擦额角,居然出汗了。
“恶梦?你是不是择席啊,在我这睡不踏实?”乔谦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也不对啊,你根本也没固定的住处吧,在哪不都是睡,你梦到什么了?”
徐北没说话,刚才的场景真实的简直不像做梦,郎九痛苦的脸和那染红了雪地的鲜血让他差点失控喊出声来。
他的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没有从刚才的惊讶中缓过神来。
“我说,你没事吧……”乔谦有些不放心地坐到床上,徐北是混大的,从小到大经历过很多同龄人想都没想过的事,他都眼皮都不抬一下,包括班大同追杀他的时候,他也一样能开着玩笑逃命。
这样一个连命都无所谓的人,居然会让一个恶梦吓成这样。
“我想回安河。”徐北倒回枕头上,轻轻地说了一句。
班大同对于新住所里豪华的配套设施没有什么兴趣,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只要想有,随时都可以弄到,他唯一满意的,是卧室里巨大的玻璃缸。
棕色的液体颜色已经变浅了很多,从侧面已经能看到林睿漂浮在水中的身体。
班大同的手指在玻璃上沿着林睿的身体轻轻地勾划着,然后敲了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如果雪狼和沈途玩不过顾航该怎么办。”
林睿静静地浸在水中,没有人回应班大同的话,他坐到床上,点了根烟:“如果你能醒过来的话,你就还有最后一张牌,不过你醒不过来的话,我也许就该换上福尔马林泡着你了……你知道,我能做的,也他妈就是这么多了。”
郎九能清楚地看到顾航在月光下向他刺过来的爪子,甚至能看清爪子上闪动着的细小光芒和浅浅的沟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