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尽管他那个肉嘟嘟、圆滚滚的屁股十分诱人,可是这就如同吃甘蔗一样,虽然咬下去时汁液甘甜,但尝尝味道也就算了,真要是把渣滓也咽下去,肠胃可消化不了。
李世尧自认为消化不了何司令。一旦扣下了他,那末了不是自己宰了他,就是他宰了自己。犯不上,为了个屁股,实在是犯不上。睡过他,自己的心愿就算是满足了,趁着双方没有撕破脸皮,让他走吧!
三天后,何司令带着小顺,以及一个强烈要求同行的冯副官,随着白苏臣和有光淳秘密的启程离开了芦阳。
李世尧那天早早的来了何府院内,望着一身便装的何司令急急忙忙的吃过早饭预备出发,忽然就觉出了些许悲凉。当年自己同那些对头们齐心合力把这人从学校里抢出来时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一样。可是毕竟是六年过去了,当年的安国军现在就只剩下了自己这一支,窝在这不得见人的西北山沟里,不知哪天才能熬出老帅那样的功名成绩来,也或许什么都没熬出来,就先死在战场上了。
李世尧沉沉的叹了口气,觉着何司令这一走,便意味这自己人生中一个时代的终结。
为了避人耳目,他没敢大张旗鼓的去为何司令送行。何司令对他也毫无留恋,说走就走,顺着后院门出去,头也不回的上马跑了。
北平何府
北平,何府。
门房中的听差手扶大扫帚站在大门口,冻的缩肩弓背。抬手按了按头上的棉帽子,他开始清扫门口水泥地面上的鞭炮碎屑。
碎屑很厚,踩上去软绵绵的,远看着好像铺了一层红地毯。昨天是年三十,天没落黑时,街上的鞭炮声就开锅似的响成一片;熬到了真正的年夜时候,空气中已经弥漫了浓郁的硝烟气息,喜意在一声声的爆炸中干脆利落的蹦出来,蹦的多了,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就汇成了狂欢的声浪。
听差挥着扫帚奋力扫了一阵,好容易在门前开辟出了一块干净地面,累的满头冒汗,棉帽子都要戴不住。正想直起腰歇一歇时,远处路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声。
听差觅声望去,心想这是谁家大年初一走亲戚呢?也出来的太早了一点吧!除非是往外县去的。
他正闲闲的琢磨着,那汽车已然开到眼前缓缓停下。紧接着前后车门一起打开,从车中跳出三个风尘仆仆的男子。为首一名是个高个子,天气这样冷,他身上却只穿了一件黑呢子大衣,头上歪戴着一顶盆式呢帽,耳朵冻得通红,好像两片山楂糕。后面那两位是类似的打扮,耳朵的颜色也红的很统一。
高个子站住了,仰头将何府大门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就上前推了大门往里走;后面二人各拎着一个大皮箱,紧紧的跟了上去。
因这三人闯入的十分理直气壮,所以那被视为无物的听差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三步两步跑过去阻拦:““哎!我们这是何府,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不知会一声就往里走?”
高个子用手堵着嘴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脚把听差踢了个跟头:“滚你妈的,我是你何七爷!这儿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