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名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把何宝廷按在了墙上,然后动作麻利的从他腰间搜出两把shǒu • qiāng。
这回彻底的缴了何宝廷的械,何承礼才完全的放了心;可惜腿上的疼痛依旧在轻一阵重一阵的折磨着他。他本来不是很怕疼的人,不过近年来日子还是过的舒服了些,就有点失去了那种忍耐一切苦楚的能力了。
这时一名副官打扮的人从院外跑进来,大声禀报道:“报告师长!小孩儿已经被我们抓住带回来了!那个喇嘛和蒙古人也被我们看管住了!”
何承礼听了这话,“哼”的笑了一声,然后摇摇晃晃的转向何宝廷:“听说你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亲生的,我很好奇,所以就派人去了贵府的后门等待,你不会介意吧?”
他话音落下,刚想欣赏一下对方那奄奄一息的惨相,哪晓得几乎就在刹那间,何宝廷忽然冲上来向他拼命一撞,登时就把他顶了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他直觉上感到不好,又晓得何宝廷只有一只手还可使用,便放心大胆的抱住对方猛一翻身,将他牢牢的压在了身下。
何宝廷似乎是已经完全疯狂了,左手扯住何承礼的衣领,挣命似的探起头就要往他的脖子上咬。何承礼一抬身躲开了,随即便双手捧了他的头,向水泥地面上连连用力撞去。后脑勺同坚硬的地面相击,声音沉闷而沉重,让围观者也随之脑中震痛起来。
何承礼的腿上还在作痛,所以想将何宝廷制服后便起身退到一边去。哪知他刚一松手,身下的何宝廷又挣扎着反抗起来。何承礼不愿同他这么在地上滚作一团的厮打,觉着很失身份,便叫来士兵按住何宝廷,然后自己很从容的站起来走到一边,抬手发令道:“给我打!一直打到他老实为止!”
我来也
何承礼拄着步枪站稳了,微微仰起头,咬牙去熬那腿上的疼痛。
前方的何宝廷在士兵们的一顿拳打脚踢之下,已经蜷着身子瘫在了地上。这两名士兵打人打的很有技巧,不伤脸,雨点似的拳脚只往胸腹之处招呼。而何宝廷先还硬撑着反抗,后来也就不成了,烂泥似的委顿下去,鼻子和嘴里一起流出血来,想必是已然受了内伤。
一名勤务兵抱着何承凯从院门外走进来,停在了何承礼身边:“报告师长,这就是那个小孩儿!”
何承礼缓缓低下头,斜着眼睛向勤务兵怀里的孩子扫了一眼。是的,无需确认,单是看这孩子的面目,便可知的确是何宝廷的种。
强忍疼痛,他“嗤”的笑了一声,抬手在何承凯的脸上捏了一把,又揪了揪他的小辫子:“哟,很漂亮嘛!”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半死不活的蒙古兵,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可何承凯很安生的坐在那勤务兵的臂弯里,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直到他发现了侧身躺在地上的何宝廷。
“爸爸!”他尖声叫喊起来,同时开始猛烈挣扎:“爸爸!!”
何宝廷含糊的shen • yin了一声,左手撑在地面上,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一名士兵见了,就走上前去抬起腿,重重的踩向他的后背,将他压迫的立时趴回了地上。
何承凯的声音很尖锐的回荡在院内:“爸爸!爸爸!”随即他又回过头去极力的向院外瞧:“阿布!阿布!”
何承礼伸手拍了拍何承凯的头顶,咬牙切齿的嚼着一点笑意:“不要吵。你爸爸不听话,所以要挨打;你不要学你爸爸,知道吗?”
何承凯一歪头,对着何承礼的手就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小孩子,旁的本事没有,咬起人来还是不含糊的,牙齿也锋利,卯足力气咬下去,直接就能见血。何承礼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不禁就又惊又痛的叫出声来,收手看时,只见手掌外侧赫然一个小小牙印,印迹之中已经开始渗了鲜血。而那何承凯一扭头,对那抱着自己的勤务兵又吐了一口唾沫!
何承礼将手在裤子上蹭了蹭,两道剑眉立了起来,显出了一脸怒气冲冲的凶相。
“哈!”他语气古怪的笑了一声:“何宝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一对疯狗!”
何宝廷本是被那士兵踩着不得起身的,听了这话就拼命的抬起头来,明明是气若游丝了,可是因为竭尽全力,所以倒也气喘吁吁的说出了话来:“别动我儿子……你都冲我来吧……别动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