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礼打扮的挺干净,笑微微的答道:“记得,你是赵大姐。”
赵大姐一听,也笑了:“记性不错嘛!何同志,听说你近来身体不舒服,家庭中又出现了一些状况,所以组织上派我来瞧瞧你,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呢,我们可以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要是生活上有困难,也可以尽量的提出来,组织上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何承礼摇摇头:“我现在倒是没有什么困难,就不劳组织费心了。赵大姐,请你替我谢谢领导和关心我的同志。我如果真的需要帮忙了,不会客气的。”
赵大姐仔细的瞧着他的脸面,见他语气温和、笑容坦荡,就点头答道:“那好,你既然一切都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我走啦,听说你爱人近来随着娘家回了西安,唉,小两口打架算得了什么大事?你个小伙子跑一趟远路把她接回来就是了嘛!”
何承礼点头笑着答应了。而赵大姐见他一切安好,便告辞离开。
关上院门,何承礼的身体开始发抖。
他缓步走入楼内,额上缓缓流下了汗珠。
停在楼梯前怔了怔,他忽然向上冲去,直接奔入卧室内。
他鞋也不脱便跳上床,蒙住棉被蜷缩起来,口中发出压抑着的低叫声。
“别来抓我……”他在憋闷的黑暗中自言自语:“没人救我……我要被他们抓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被人关起来了……他们都是骗我欺负我,没人救我……他们来了,真的来了……”
何承礼“唿”的一声掀开棉被,张开嘴巴呼呼的大口喘息着。他觉着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眼前过电影似的闪过一幕幕情景,一会儿是有人要打他了,一会儿是有人要杀他了,子弹破空而来的呼啸声在耳边此起彼伏,这让他在欲绝的惊惧中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开始哆哆嗦嗦的翻箱倒柜。
一周后,赵大姐又来看望何承礼。然而怎样按门铃,里面也无人应答。
在旁人的帮助下,她翻墙进院,胆战心惊的走进了楼内。
楼内一片狼藉,家具表面积了一层薄灰。
何承礼这人,没了!
番外——你?
一九五一年,香港。
何家的卫士们随着何宝廷初到香港时,还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个个愣头青似的。过了几年安逸富足的生活,小伙子们一起变的又白又胖,服饰上也摩登起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不是在楼前屋后打闹玩笑,就是三五成群的坐了汽车下山去逛,只在何宝廷和李世尧面前还规规矩矩。
何宝廷倒是喜欢家里这帮青年,不但心甘情愿的养着,而且还许诺要帮他们娶媳妇。只是这些人年纪还轻,在何家不但好吃好喝好穿,还有钱拿,所以只顾着玩,倒还无人真去向他要彩礼钱娶女人。
曾婉婷跟着阿拉坦走进何家大院。眼瞧着周遭进出的那些小伙子们,她心情颇为忐忑,总觉着自己是误入了大学男生宿舍。何承凯蹦蹦跳跳的在前方开路,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草坪处大声喊道:“小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