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传到的,是曾亮。
边晓惠突然脸色大变,没有一丝血色。
那个传花游戏,传花游戏,传的不是花,是死亡,他们拿在手里当花用的,是一张纸钱,我们都没看出来,都把纸钱当成了酒吧里给的玫瑰,我们那一群人的死亡顺序就是传花游戏的顺序,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
边晓惠跟疯了一样,在路边大喊大叫。
魏时赶紧拉住她,啪的一下打在她太阳穴那儿,边晓惠清醒了一点儿,她绝望地看着魏时,“我会死的,他们都死了,下面就会轮到我了。”魏时抓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我们不会死的,你镇定点!”边晓惠抽噎了几声之后,渐渐止住了哭泣。
魏时示意她跟上自己,“你收没收到过诅咒信息?比如手机短信,电子邮件里面,如果你不转发,你或者你的家人朋友就会遭厄运的东西。”
边晓惠不知道为什么魏时把话题突然间跳到了这个上面,不过还是点了下头,这种诅咒信息并不算少见,她也收到过一两个。
魏时沉声说,“这种诅咒信息,跟我们手上的纸钱是一个意思。”
边晓惠有点懵。
魏时拿出自己手里的那张纸钱,“传递诅咒,只有把诅咒传递下去,自己身上的诅咒才能得到解脱,说白了就是借刀shā • rén,有个专门的称呼叫‘恶降’。这是明朝时候一个叫王大钊的人,用茅山术的法术演变出来的,他用这种法术谋利,如果你不求助于他,那就会死,死前诅咒还会传给离你最近的亲朋好友,死后也会不得安宁,会一直去害人,如果你求助于他,付出代价之后,他就会把你身上的诅咒转给另外一个人,后来王大钊被人杀死了,他留下的诅咒并没有断,并且还有人学会了他这个‘恶降’继续害人。”
边晓惠听到这里,立刻反应过来,“不可能啊,那照你这么说,接到那些诅咒短信的人,都不应该死光了?”可实际上,也没听说有谁因为接到了这种诅咒信息而发生不幸的事,边晓惠这个疑问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魏时嗤笑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可以给人下‘恶降’?”
恶降也不是人人都能下的,只有有道行,而且道行还不低的人才可以,一来恶降太过于恶毒,记载了这个恶降的书籍早就被法术界的人收集起来销毁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怎么下恶降;二来恶降有伤天和,下恶降的人,如果道行低了,承受不住天地的惩罚和法术的反噬,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一般在人群中传递的诅咒信息,邮件,都是一些恶作剧。
因为有道行的人,也不敢在人群中大范围无差别的下“恶降”,后果太严重了,就算他再厉害,也承受不起,这就好比你直接对着老天比了个中指,老天不给一道雷劈下来才怪。
魏时摇了摇头,“‘恶降’是没办法解开的,王大战当年只发明了‘恶降’却并没有留下解决的办法,后来的人,除了让这个‘恶降’更加恶毒,更加无差别害人之外,也没其他创新,更不用说去想出解决办法了。”
边晓惠一听非常失望,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一下子好像得到了拯救一样,充满了希望,她吞了口口水问,“那我们可以把这个诅咒传给另外的人?”
魏时看了她一眼。
其实魏时并没有批判边晓惠的意思,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千方百计地想要活下来只不过是人的本性,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用一种冷静而审视的目光看了边晓惠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而边晓惠却恼羞成怒的大叫,“难道你不想吗?别忘了你也跟我一样!”
魏时轻声说,“‘恶降’的转移只有下‘恶降’的人才能做到。”
说完这句话之后,魏时就没有再开口了。
魏时想到了边晓惠刚才说的话,他问自己,如果可以做到,又没有找到其他解决办法的话,会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把身上的诅咒转给任意的一个陌生人?他冷静地想了一下之后,得到了一个冰冷的答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