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楚了,”roger两手一摊,太多人了,都是以前的同事,他列举了好几个名字,“will也在,要不你问问他,可能他们哪个一忙起来忘了吧。”
“anton,有一个人,他知道你去大西洋城的计划,跟你很熟悉,也认识我,他会是谁?”听anton说完roger那天的情形,rene问,他不眨眼地盯着anton。
“你怀疑roger?”anton盯着rene,“我认识他很多年了,如果他卖我,我早死了多少次了!”
“不,”rene摇摇头。“我希望不会是他。别的人,你俩都认识,很熟!熟到能模仿你们俩笔迹的,还有谁?!”
“你还怀疑谁?我以前的同事?”anton忽然一阵莫名的烦躁。
“rene,如果你怀疑他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认识他们很多年了,我们合作过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过很多次!跟他们比,如果有人最不能叫我相信,那只有一个,只有这个人我不熟悉,刚刚认识,而且这个人跟黑帮有牵扯不完的联系,经历言行充满疑点。”anton深深地看着rene,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话,“——就是你!”
rene平静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着。他们身后是黄昏时分车流滚滚的公路,落日的余晖照在一辆辆西驶的汽车上,车身的钢架、挡风玻璃、后视镜光滑的金属边缘,纷纷反射出刺眼的金色光斑。
“anton,问题不是我,你千万不要把重点放在我身上,那会耽误你的时间。”半晌,rene说。
“jimmy,”anton看看身后的车河,语气沉重,“在那岛上,我们中间分开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足够干很多事情,除了准备船和枪。ken一直很想知道,这期间,你都做了什么?你在哪搞到的船和武器?马克直到前一天午夜还很安全,为什么在他告诉你他有个卧底在里边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里,马克死了?是谁导致了他那个卧底的死?!”
夕阳下,两个人侧立在那里,额角和面颊上尚未撕下的胶块,在脸上留下阴影。
“jimmy,因为当时你说的话,跟那个光头说的话太像了,没法叫人不怀疑。”
“——我答应了人,不会这么轻易地要你的命。”
“——lee警官有时真不该那么执著,坚持要来不该来的地方,或者就是你害死了他吧?”这两句话像钉子一样,在俩人的耳畔回荡。
“你相信是我吗?”rene看着anton,他猜测anton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是因为anton现在不愿相信那个人是他。
“我希望不会是你。”anton重复rene说过的话。
半晌,rene点了点头,“不是我。”
“你想想吧,在你信任的人里面。”rene说,“你现在不在特勤处,或许,至少可以把这个搞清楚。我以为我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幸运。”他最后叹息,想要离开了。
“jimmy,没人能保证子弹不是苦肉计。”可是他听到身后anton说。
于是rene止步转身。
身后,anton看着rene,他尝试着从ken的角度看待问题。
“那上周呢……你……你也觉得我在演戏?”rene迟疑了一下问出来。
“那又怎么样!?你真的在乎吗?”anton忽然烦躁起来,他强迫自己用局外人甚至敌对的角度回顾上周发生的事情,他察觉出自己心里有某些东西正在微妙地左右他的思维,想让他放下防御,可这感觉让他不喜欢。“或者你本来就喜欢别人上你?!”
“是,tā • mā • de我当然不在乎。”rene不屑地说。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来。
话一出口,anton就意识到这话太伤人了,但是,他已经咽不回去了。
anton看见rene的脸一下子刷白,然后大步横穿过马路,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车走去。rene身后,汽车喇叭响成一片。一瞬间在夕阳的照耀下,anton看见rene脸上一片亮光一闪。
妈的!anton知道自己说过了,他跟着追了过去。
马路上,他耳边,喇叭声再次响成一片。
rene把头埋在方向盘上有那么几秒,然后抬起头来,飞快地擦擦脸,颤抖着发动了车子。
“rene!”这个时候,anton已经了走过来,拉开了车门。
rene勉强打起精神,“anton,我们俩只是偶然上过两次床,我替你挨打,替你挨枪子,那天替你……让人折磨,就算是我欠你的了!”他无力地摆摆手,眼神一片苍茫。
“你放开!”rene猛地伸手带过车门,汽车头一歪并进了公路,决绝的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