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就乖乖地蹲在身边,等他起来。
有时会拱拱他,实在耐不住性子时,就围著他兜圈子。
有一次,狗忍不住举起爪子,学著人的样子敲了敲jimmy的背。
“哈哈哈!jimmy大笑起来,“来,你实在忍不住想玩,就这样叫我——”
jimmy拉那只狗跳到他背上,抓起那只毛茸茸有肉垫的大爪子,敲了敲自己的头。
“汪?”狗看了看身下的人,重复了一下动作。
“嗯……”但是jimmy歪头哼了一声,“现在不。你自己去玩!”
狗不满意地蹲了下去,孤独地嘟著嘴,踢了踢小石子,等著jimmy起来。
等到露比第三次敲jimmy的头时,它终於如愿以偿地看见jimmy伸手去抓那只黄色的小飞碟了!
卢比欢快地叫了起来,一跃蹦到了半空中。
◆·◆
於是,那个假期里,很长一段时间,每个黄昏,荒野上,都能看见一大一小两只黑影在互相追逐——
一直到那个下午,jimmy走上缓坡时,第一次诧异地没有看到露比。
露比在哪儿呢?
“露比!露比!”他喊了两声,没有听见回应。
jimmy狐疑地向前走去。
——露比能去哪儿呢?
jimmy一直走到了快近猎场边,远远地看见那儿立了一小撮人,围著地上什麽东西。
“这只大狗竟然用爪子踩我女儿的头!!!”快到近前时,他突然听见一个女人高昂亮利的骂声。
jimmy心猛地往下一沈。
他小心地走过去。
热烘烘地空气里,人丛的缝隙中,他先看见了那个指手画脚控诉的女人:红的裙子,耀眼的链子,那是到他家一个客人的夫人。
jimmy到了人丛边。
他先扭头看了看客人的孩子,那是个金发的漂亮小女孩儿,懵懂惊慌地拉著妈妈的大腿,手里还拉著晒太阳的靠垫。
尖利的控诉再次响起来,jimmy忽然一阵耳鸣,一股咸热涌到了胸腔。
他微微摇晃了一下,等眼前一阵恍惚过去,终於小心看向地上——
地上,一只大狗躺在那里,大睁著那双纳闷地眼睛。
一发子弹直接打进了头顶。
jimmy看著那黑洞洞的洞穴,蔓延开的血迹;看著露比耳朵後那撮白毛,被血浸润又凝固了下来,变成了黑色;看著那双依然纳闷大睁著的眼睛。
一瞬间,头剧烈地痛起来。
他一阵恍惚,几乎觉得自己就是地上那只被打死的狗。
jimmy没有表情的看著。许久,他轻轻退後,转身走向老宅,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
转过那道缓坡,jimmy突然跑起来。泪水终於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