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讽刺的看过去一眼,道:“那你找我做什么?我和你这种正派弟子可没什么聊的。”
“这不明教有危险,我来问问范右使如何打算的嘛!”瑶光满是关心的问道:“如今各派围攻光明顶,据说情况危险万分……”他沉吟了一下,忽一脸正色道:“我虽无知,但也知道明教英雄好汉抗击暴元,大义大勇,自不能任由他们这般受屈惨死,所以,才来寻右使你拿个主意。”
这话说的实在好听,但太过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了些。
范遥不禁冷笑了一声道:“这话要是你师父来说,我没准真信了一二分,换你来说,我是一个字也不信。你要真寻我帮忙,最好说实话。”
瑶光尴尬一笑,忽然想起那次被师父罚时,师父说自己‘说谎的时候多了,又有谁人信你?’,如今看来真是至理名言。所以,看来日后还是少说谎为妙,这样关键时刻说起谎来,大家才会相信。
他这般想了一通,还一本正经的决定起日后的行事风格,也不知道真的等日后,让俞岱岩知道自己的话被曲解成这个样子,会不会被他气死。
他既然这样想了,面上神色便正式很多,也不理会范遥的嘲讽,认真开口道:“我适才说的是过了,但也不算说谎。正如你说,我师父他们确是这般想的呢!他们那般迂腐,我也实在劝不来,再者……”瑶光有些忧心的道:“想来你也该知道,如今,明教形势危急,听说已经开始向天鹰教求援,而天鹰教的大小姐殷素素不是别人,正是我五婶。”
范遥听完他的话,略一思索,就猜到了武当派的为难之处,知道这回小骗子却是难得的说了一番实话,不由得沉思起来。
瑶光很是镇定道:“你想救明教,我想让武当平平安安,我们大可合作一回,各取所需。”
谁知范遥蓦地嗤笑一声,沙哑道:“你可真是天真,谁说我要救明教了?那般一团散沙似的东西,多稀罕吗?”
瑶光不由得一怔,他来之前,想过很多种结果。比如范遥记仇为难自己;比如范遥要更多好处,彼此讨价还价;比如二人被汝阳王府发现,又是怎么想办法逃生……
他琢磨了千万种的可能性,却没有一种眼前这个结果,那就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居然不想救明教!’
这可能吗?
一个不惜毁容装哑巴,一卧底就十来年,一心想要查访是对明教不利的算计,却在十来年后,任性的说:“爷不干了,谁爱怎样怎样吧!”
这怎么可能啊?那之前卧底那十来年干什么的啊?这不是shǎ • bī吗?自残逗大家玩吗?
瑶光一时间失了言语,只直直的看着他。
范遥哂笑一声,心道:‘难得你这小骗子也有没词的时候。’
瑶光纠结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回过神来道:“范右使这话说笑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您最是忠肝义胆,当年不惜自残卧底汝阳王府,家国大义丝毫不含糊,当真是铁铮铮的好男儿,英雄了得。”
他竖着大拇指,嘴里就是一通奉承。
范遥虽多年来修身养性,心境很是平和,还是被他说的心里很是舒服。
他当年狠心下这卧底决定,也的确算得上大智大勇,但他多年来,装聋作哑混迹敌营,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后悔和郁闷等种种负面情绪。算起来,除了之前和这小骗子斗了几回外,这十来年卧底生涯几乎是毫无可提的趣事,当真是生不如死,寂寞难耐,心中苦闷无人诉说。此时,被瑶光这么一一说来,虽明知道有些夸大,但心中还是高兴,他这人倒也坦诚,直接笑道:“你这马屁拍的好,大师我听得实在开心。”
瑶光笑道:“实话,实话,十足真金的实话。”
范遥听他说的有趣,加之心里对明教确有几分挂念,终于还是道:“你让我帮忙也可以,只如今明教内乱成一团,简直是一盘散沙。想来,便是没有各大派齐攻光明顶,迟早也得有自取灭亡的一天。这次,各大派齐攻光明顶,说不准也是我明教凤凰涅槃之时,自古乱世出英雄,说不定我明教能再出一个领军人物。要知道,我却是不喜欢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若是解决不了明教内乱问题,这明教救来又有何用,看着它苟延残喘不成?”
瑶光听他说的实在任性又傲慢,明明句句似乎有理,却又句句似乎都是歪理,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就问道:“依你的意思是?”
范遥笑道:“简单,你帮我寻一个能号令我明教群雄,能掌的起一教事务的教主来,跟我保证,这明教段时间不会自相残杀的垮了。上刀山下火海,你只要想去,我就都陪你去。”
“呸呸呸!谁找你上刀山下火海去!”瑶光撇撇嘴,笑道:“不就是找个教主,这还不简单,你且放心,回头定给你寻一个来。只是我既然答应了你这事,其他的事你可得给我办好啦!”他眼珠转了转,道:“从今天起,你帮我盯紧了那小郡主,一点消息也别漏了。”
范遥斜了一眼过去,嘲笑道:“怎么着?小兔崽子,看上人家小郡主了?”
瑶光瞪过去一眼,“别瞎说!”
范遥大笑了一声,他如今容颜已毁,这般肆无忌惮的大笑显得面部表情很是狰狞,但气势依旧逼人,十分凌厉的道:“放心,你若是帮我明教做了这件大事,别说小郡主,就是你看上小王爷,我也帮你搞到手。”
说完,他一个纵身,身形已在三丈开外,再一晃,人便没了踪影。
“你大爷的!”瑶光被他那番话恶心到了,气急败坏的张嘴喝骂,可惜,范遥却跑的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