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思虑,难得畅快地休息了一回。
徐福动了动腿,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一身滑腻的感觉,鼻间还带着点儿浓郁的qíng • sè味道。
徐福顶着一张清冷的脸,心中却是在默默地想……果然xìng • ài有助于减压和放松。
“徐典事。”见终于有人搭理了,那宫女惊喜地叫了一声。
方才在床榻旁出声的正是她。
敢在此时就过来打扰,难道有什么事?
徐福揉了揉额角,拥着被子坐起来,勉强才将他赤裸的身体遮盖了起来。
宫女低着头不敢看他如今的模样,将声音压低,道:“胡亥公子要见徐典事呢……”
徐福有些惊讶,“他要见我?”才一岁不到吧?胡亥怎么就知道他回来了?
宫女忍不住笑道:“小孩子也是会记人的,扶苏公子想必也常常对胡亥公子提起徐典事吧,以前徐典事又抱过胡亥公子那么多次,如今徐典事一回宫来,扶苏公子和胡亥公子便都想要见徐典事了。”
徐福有点弄不明白,他那张脸哪里讨小孩喜欢了?上辈子,他都还是站出来震慑师弟师妹熊孩子们的代表呢。
不过想到许久没有见这俩小孩儿了,徐福心中倒还真有几分惦念,或许是人相处久了,便会有几分真情掺杂其中吧。徐福猜这段时间嬴政的政务并不轻松,见他睡得如此沉,便轻手轻脚地披上衣服下了床榻,待到沐浴梳洗后,这才让那宫女带自己到偏殿去了。
刚一进偏殿,倒是没听见小孩儿的哭声。
想来几个月过去,胡亥也不如当初那样,随便就会哭泣了。
宫女带着徐福转了个弯儿,走近了,床榻上一小坨肉团子在蠕动,哦不,大概是在学爬。
胡亥已经能认人了,哪怕是徐福离开几个月,但他瞪了瞪黑澄澄的大眼,立刻翻身歪歪扭扭地坐了起来,冲着徐福张开双臂,又开始了老一套的撒娇大哭要抱抱。
徐福脸色一黑。
他感觉自己就跟个开关似的,方才听不见半点儿的响动,胡亥现在一见了他,倒是起劲儿地哭起来了。这性格与扶苏当真是南辕北辙。胡亥就是那种坚决贯彻“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小鬼。
徐福就想瞧一瞧胡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机灵,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胡亥瞅着他的模样,眼神越发委屈,一边哭,一边拿眼神睨他。
徐福只能走上前去,将胡亥托了起来。
不过胡亥瞧上去像一坨,但抱在怀里也并不怎么重。
胡亥一被抱住,就立刻将脸往徐福胸前凑了,嘴里还“啾啾”地喊着,徐福总有一种他在满世界找咪咪的错觉。小孩子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口水,尤其是在长牙时期,胡亥难免糊了徐福胸膛上一大片湿哒哒的口水。
倦色褪去,精神饱满的嬴政刚踏足进来,便见胡亥那小崽子竟敢靠在徐福的胸前,拱来拱去!
嬴政快步上前,单手就轻松将胡亥提了起来,胡亥瘪了瘪嘴,徐福早已经了解透了胡亥的习惯,马上抬手堵在胡亥的嘴边,胡亥立马噗了他一手的口水。
徐福真的不得不怀疑,胡亥这小崽子天生对他爹自带恶意。
徐福还是伸手把胡亥讨了回来。
嬴政挥退其余宫人,殿中很快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胡亥靠在徐福怀里露出傻白甜的笑容来。
徐福刚错开他软萌的目光,就听嬴政突然出声,在耳边道:“既然你如此喜欢胡亥,不如寡人便将他送予你做个儿子好了。”
送儿子?真的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么?
徐福低头一看,怀中的胡亥笑得越发傻白甜了。
嬴政的目光从胡亥的脸上扫过,淡淡道:“胡亥瞧上去也与你极为投缘,予你做个儿子,不是正合适吗?”
徐福微微皱眉,不由得往更深的地方想去。
“王上此举,是欲令我日后不许成家么?”连儿子都肯给了,真就为了让他日后不成亲生子了?
嬴政也不遮遮掩掩,爽快点头,“寡人正是此意。”
徐福摇头,“如此不公平,王上已有二子,如今王上将你的儿子过继于我,便让我失去了拥有后代的权利。”秦始皇会如此,在他看来,更大程度上都是一时兴起。
何况秦始皇的儿子,怎能给臣子做儿子,若是日后被人挑剔出来,那就成麻烦了。
秦始皇却是淡淡一挑眉,指着他怀中的胡亥道:“他并非寡人之子。”
“……什么?”徐福这回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什么叫做并非他之子?
徐福不由得想到了秦始皇曾经告诉他的,胡姬与吕不韦有一腿的事儿,难道……难道胡亥是吕不韦的儿子?
再联想到秦始皇的身世传闻,那胡亥的身份地位就显得格外尴尬和羞耻了。
秦始皇能留他一命,简直都是奇迹!
想一想当初赵姬的那一对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