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捏完胡亥,就算是“教育”完毕了。他指着怀中的胡亥,问一旁的宫女:“我能同他一起睡吗?”
宫女抬起头来,注意到嬴政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冰冷目光,怔了怔,“这……这……”能不能睡,不应该问她,应该问王上啊……
嬴政耐下性子问:“今日怎么想起要与胡亥一起同眠了?”
徐福抬手戳了戳胡亥的脸颊,“王上不是说胡亥归我了吗?我自然应当同他培养培养感情。”
你与他培养个什么感情?与寡人培养才是!不过这话,嬴政也只能在心中咆哮一阵,他面上淡然道:“原来如此。”他是真不希望胡亥插在中间。翻个身将徐福搂进怀中,都还要顾及胡亥那小身板会不会被夹在中间,夹坏了。
“若是王上觉得不好,那我便与胡亥到偏殿去……”
不等徐福将话说完,嬴政便一口截断了,“寡人怎会觉得不好?”
这时嬴政才知道,之前自己放松得太早了。
当夜,胡亥便陪同二人一起上了床榻。
中间多了一个胡亥,自然不能轻松调情暧昧了。而且胡亥年纪小,很快便入睡了,睡着以后哪里知道自己给大人带来了多少困扰?嬴政辗转反侧几次之后,当即便转身将徐福往身边拉了拉,抬起他的手腕,吻了吻他的手指。
徐福也有些的迷糊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瞥见嬴政的动作,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嗯……王上,你亲到胡亥的口水了……”
嬴政身体僵了僵,忽然想起来,好像是……胡亥含过徐福的手指……
嬴政低头看了看胡亥蠢兮兮的睡脸,心中有些后悔把胡亥送给徐福了。
那边徐福似有所感,突然凑上前来。
嬴政与他目光相接,撞进徐福那双朦胧得仿佛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眸里去,嬴政心下一动,忽然有点想干脆命宫人将胡亥抱出去。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头,然后下一刻就见徐福主动凑上来吻了吻他的唇。
“睡吧……”就跟哄小孩儿一样,徐福强打着精神吐出两个字,然后又“啪”的一下躺了回去,将被子往上拉一拉,睡得更熟了。
刚刚被那蜻蜓点水的一吻撩得燥热的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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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胡亥便被嬴政做主送回偏殿去了,徐福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前一晚胡亥在自己身上撒的童子尿,倒也就放下培养“父子情”的执念了。
徐福慢悠悠地进了奉常寺,找到了苏邑。
他虽然来到秦国以后,已经尽量去寻一些古籍来弥补知识了,只是可惜了,因为并非土著,很多东西他依旧不知道。
这时求助苏邑便是最好的选择。
“邑可曾听过尉缭此人?”
“尉缭?”苏邑面露惊讶之色,“自然是听过的,尉缭出身魏国大梁,相传他出自鬼谷,擅兵法,为人睿智,颇有手段。其智计,令七国君王都多有拜服。他来秦国了?”
“出身魏国?还真是有爱国情怀。”徐福随口吐槽了一句。不过在他看来,那尉缭也未必有多少情怀,不然的话,他又如何会入秦来?他又为何会面见秦王?只是他在见过秦王之后,认为不符合他心中所想,这才不愿留在秦国。
说是看好魏王,恐怕也只是嘴上说一说罢了。
不过如此看来,原本秦始皇是打算将他留在秦国,襄助大业的?
徐福有些犹豫,那他一番话将尉缭给气走了……那会不会破坏了秦始皇的计划?
难道要他又去将那人给寻回来?虽然徐福心中有些不乐意,但是想到尉缭或许的确对秦始皇能有所助,他便觉得不能这样轻易放尉缭走了。有才之人,或许多是傲气的,自己平时不也会有些傲气吗?不……但尉缭那不止是傲气,是脑残啊!徐福发觉自己还是平息不了那股情绪。
于是他只能换个角度去想。
将尉缭留下来,并非是为了尉缭好,而是为了秦始皇好。徐福很清楚自己虽然在卜筮算命之道上颇有几分功夫,但其它方面却是一窍不通的,秦始皇征战天下不可能依靠他。秦始皇能扫清liù • h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功劳也来自他麾下的贤才。
就如那些个有名的将领,还有李斯、赵高这等人,或许尉缭在历史上也是个很有名的人物,若是自己直接把人给弄没了,那这辈子秦始皇还能那般顺利吗?
他应该将尉缭留下来,压榨尽他身上的优点,能骗就骗,反正把人用了,之后管尉缭骂他们人渣还是骂他们豺狼,反正小人就小人了,胜者为王,届时哪还有尉缭说话的余地?
如今想一想当时尉缭说的那些话,徐福都还会觉得心中不平。
若是有一日秦始皇走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而尉缭发觉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那岂不是更能将他气得够呛?
徐福觉得这计划不错,简直要拜倒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下了。
他又与苏邑打听了几句尉缭的事情,到了后面,徐福忽然想起了郑妃,于是不由得问道:“你可知那尉缭的师兄是谁?”
苏邑摇头,“这岂能知道?鬼谷子门下弟子三千,谁知晓尉缭的师兄是谁呢?”
徐福有些失望。
不过随即他便想到了一人。
徐福告辞之后,便径直离开了奉常寺。他去寻蒹葭的府邸了。
蒹葭家中并不穷,他之所以会在王宫中做事,也不过是因为这样更能加官进爵罢了。年纪轻轻,他已能做到如此地步,算是相当不错了。他的家人都远在其他郡县,于是蒹葭府中便常年只有他一人,偶尔柏舟等人会过去蹭住一晚。
徐福到了府邸上的时候,那下人还在门口打瞌睡,徐福的脚步声惊醒了他,那下人跳起来,大喝一声,“谁?”
“我找你们主子,告诉他我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