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束手束脚的模样,杨老板忍不住又高声笑了起来,模样畅快,“你们若有本事,那便上来抓我啊!哈哈,可惜了……可惜你们因为一个女人,不敢上前来抓我。”
有些蠢蠢欲动的人想要上前来。
他们有些人的确不想为了一个周家妇人就放过这样的机会,若非有侍从拦着,他们恐怕已经冲上去了。
周家妇人也像是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一般,她闭了闭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若是书秋真毁在杨老板手中了,她自然是要不顾代价,令杨老板去死个透的!
“你们不来抓我,那我可就要走了啊……”杨老板勾了勾嘴角,命令家仆带上周家妇人,他们赶快离开自己,杨老板自然不会再记着i自己的儿子,那小子,不如死了好!
“布条儿,布条儿……”徐福捏了捏手腕上的布条儿,语气低沉地叫了两声。
因为杨府中实在有些混乱,杨老板要走,其他人往前冲,想拦却又不敢拦,所以徐福的声音并未被人听到。
杨老板往后迅速退了几步……就在此时,异变陡生!谁也不曾料到!
便如同那突如其来的天火一般,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从徐福身后蹿了出来,众人不敢再前进一步,他们瞪大眼,惊骇地看着这样一幕,心中的恐惧几乎要将他们的背脊压垮,他们不自觉地双腿发软,口中更是难言,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吧……
这样的神迹……
徐先生当真是神仙下凡吗?
他们战战兢兢地定睛细看,只见那黑影猛地卷起那家仆以及周家妇人,随后二人都被重重摔落在地面,他们不仅同时昏迷了过去,而且还突然间拉开了与杨老板的距离,杨老板鞭长莫及,如今已经再难将周家妇人掌控在手中,借此来威胁他们了。意识到这一点的杨老板,嘴唇紧抿,目光凶恶,眼底带着血丝,直恨不得将面前的人都吃了一般。
“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徐福一派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和杨老板的恼恨、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今日我没能死在这里,日后我定然要你生不如死!”杨老板看着他,恶狠狠地道。
徐福却根本没被吓到,他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不,没有‘若是’。因为今日,你一定会死。”
“把人拿下!”徐福高声喊道。
众人一拥而上,气愤地将杨老板抓住,等他们再回过神时,那黑影已经不见了,就仿佛刚才出现的一幕,都是大家的错觉一般,唯有那还倒在地上的家仆和周家妇人,提醒着大家方才并不是错觉。
杨老板再挣扎又如何?他一个人如何抵得过这些人?刚才的顽力反抗,已经让众人意识到对他不能有丝毫手软了。
一拳打中他的鼻子,让他视线模糊、头脑晕乎;再一拳打中他的下巴,剧痛令他难受,但这只是他带给别人的疼痛的万分之一;再来一拳,打他的腹部,让他五脏六腑都移个位;再踩断他的手脚……
这些人气愤地统统往杨老板身上招呼。
杨府里发出阵阵惨叫,曾经风光得意的杨老板,竟是落到了这般下场。
徐福立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这是杨老板应该受的,别跟他讲什么人权,你个做尽坏事的人渣还有人权?何况在这个年头,莫说是拿他祭祀,若是换在秦国,徐福要命人将他切成一千多块,也不会引人诟病。做错事,便要偿还,天经地义。
徐福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来,那只手温暖有力,手掌宽厚,隐隐可以包住徐福的手。
徐福的手不小,但瘦、细、指节纤长。
嬴政握得舒服,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徐福回头瞥了他一眼,嬴政被这一眼瞥得心里又有些躁动。然而耳边还是杨老板惨叫的声音。嬴政隐晦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胯间。只要是面对徐福,在这样的地方,他也能发情?
他是不是越来越变态了?嬴政将这个想法压进了脑子里。
那张翁颤巍巍地走过来,结结实实地在徐福跟前跪下了,“请先生主持活祭!”那张翁老眼昏花的,都未能注意到徐福身后还站了一个调戏着他的嬴政。
徐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被嬴政大力握住,差点反倒让自己摔一个踉跄。
“……走吧。”
张翁欣喜地抬起头,这才看清了嬴政。
见嬴政气势威严,张翁愣了愣,心道,若徐先生为神仙,那这位也应当是神仙吧……只是这神仙的口味忒重了些!竟是都喜欢男子的!
第141章
被称作“张翁”的老头儿,早早就准备好了祭祀事宜,在经历过最初的动摇之后,他现在对要将杨老板送上祭祀台的想法,坚定无比。
杨老板手中没有周家妇人可以拿捏,家仆逃的逃,被抓的抓,就连他的亲子都弃他而去,他不甘愤怒,却也只能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之后,再被人如同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杨府。
这些人自觉地走在徐福身后,他们看向徐福的目光十分小心,顺带的,连看着嬴政时都极为慎重。
方才杨老板身上落下火苗的一幕,直接让众人将冒犯徐先生与遭受天谴划上了等号,他们认为徐先生是不能得罪的,或许他真的就是神灵的化身,虽然不知他为何来到镇子上,但这本应当是镇子的福气,试问谁曾见过神灵呢?而如今这个福气却被杨老板给破坏了。为了镇子不触怒神灵,他们对待徐先生要更为恭敬,好祈求神灵护佑百姓。他们更要严加处置杨老板,最好的方式,便莫过于求徐先生来处置他了。
众人心思各异,很快便沉默着走到了祭台边。
徐福不得不感谢之前因为昌平君的刁难,他还特地学习了祭祀礼仪,如今不过是将上次祭祀做的事,再来重复一遍,动作迅速许多,阵仗小上许多罢了。
他并没有身着祭服,小地方的人也并不讲究这些,他们只呆呆看着徐福一身白袍,走到祭台前,眉眼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那精致的五官都教人不敢直视。
唯有嬴政一人能堪堪立在他的身旁。
此时嬴政心中倒还有些不满,若是换做在秦国,他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与徐福站在一起,但现在徐福能站在台上,他却只能站在徐福脚边。不过转念一想,这本也只是偶然一次罢了,从祭台脚下仰视徐福,同其他人一起感受徐福高高在上的超凡气度,也是别有味道。左右等回到秦国后,以后长长久久都是他同徐福立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