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颇有些兴奋地打断了他,“就算龙阳在此,他也定会应允的!”
徐福觉得蒹葭在胡扯,若是龙阳君在此,他怕是连这话都别想说出来。
柏舟沉声道:“若是蒹葭愿往,便让他去吧。”柏舟四人相处已久,他分外清楚蒹葭的性子,蒹葭毕竟年少,虽然他杀起人来不会有半分手软,但本质上蒹葭的性子天真、冲动,越是不让他去做的事,他有可能便越是执拗。
徐福皱眉不语。
蒹葭倒也不再说什么了。柏舟见他这副模样便觉得不好,立即出声道:“先生,蒹葭脾气野,让先生费心了……”这便是在隐晦地告诉徐福,蒹葭性子野,如果硬拉着不让去,他可能自己就去了。
徐福顿时觉得头疼不已,就跟又瞧着了一个胡亥似的,胡亥吧好歹还识趣,而蒹葭呢,年少气傲,加之本身的本事便就不低,恐怕的确不好管教。
“去可以,听我几言,必须记住了。”
蒹葭双眼一亮,目光殷切地看着他,如果他的屁股上能有一条尾巴,那么此时这条尾巴定然已经晃悠起来了。
“以寻到那记载下的东西为重,或是书简,或是绢布,我看应当是绢布,毕竟更便于携带,一旦发现后,便立即带着绢布回营地,若是有绝对的把握,方可对熊义下手。若是你并未找到书简或绢布,而是先发现了可以下手杀熊义的时机,那你杀了人便立即回来,不得多作停留。”徐福面色严肃道,“若是此事不遵,日后我便会告知王上,令你回到从前的地方去。此后你便不必跟随我了。”
听到前面部分,蒹葭还喜笑颜开,并不觉得有什么,听到后半部分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才消散了,露出些微茫然又怯怯的表情来。
蒹葭长得脸嫩,本就极为讨喜,他这副模样,便更令人忍不住心中发软,但是徐福什么也没说。蒹葭能力再强,也要懂得护佑自己才行。
嬴政在一旁早就听得不耐了。
那蒹葭瞧上去越是讨人喜欢,他便越是觉得心中不快,当即便上前揽着徐福走了,走了没两步,他还回过头来,与蒹葭道:“徐庶长的话你可记住了?去吧。”
蒹葭心中这才总算被束缚住了。
蒹葭其上无父无母,自小便无管制,他和柏舟等人一同被分到徐福身边时,于情感方面还是懵懂的,几年过去,蒹葭早也将徐福视作亲近之人,哪里能听得徐福说出那样的话?他只能讷讷点头,将徐福说的话在心中默默过了一遍,然后才转身离开,只是却没了刚才那样激动的心情了。
徐福回到帐中后,嬴政便突然从后面塌在了他的背上,几乎是整个人都倚靠在了他的身上。
徐福艰难地别过头斜睨了一眼嬴政的面色。
面色如常。
“怎么了?”徐福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可是在战场上时,使力过猛了?”虽然嬴政的那几手看上去实在帅气无比,但徐福不敢想象其中需要用到多大的力道,他只觉得光是这样看一看,便已经觉得分外可怕了。平日里也少见嬴政在宫中射箭练武,总不会今日将肌肉拉伤了吧?就在那瞬间,徐福的脑子里便迅速闪过了许多思绪。
嬴政本想诓骗他一番,也好看一看徐福可有为自己而忧心的时候。那时候徐福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最为迷人的时候。但是诓到一半,见徐福微微拧眉,眼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的时候,嬴政就已经先受不住了。若是教他看着徐福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肯定会软作一团。
他怎么舍得让徐福担忧呢?
这等事还是由寡人一力承担吧。
嬴政无奈地将徐福紧紧搂在怀中,“你若担心寡人用力过猛,不如一会儿便陪寡人检查一番。”
“如何检查?”
嬴政挺了挺下半身,“自是这样检查。”
徐福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不用了,你精神这样好,依我看,应当还强健得很。”
“寡人的确强健。”嬴政挑了挑眉,单臂一揽,将徐福拦腰扛了起来,徐福顿时一阵天旋地转,胃被顶了一下,胸中还有点呕吐的欲望,他脸色一拧正要发脾气。嬴政却将他单手搁在床榻上,俯身上前,不由分说便要扒他的衣服。
这是白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