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他的目的,是不能随便教别人听见的了。徐福来了兴致,他要做什么呢?
“上来吧。”
公子丘又笑了笑,然后才上了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往宫外走去,车轮咕噜噜的杂音足够掩盖人声。公子丘恰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父王可是让国师在我们之中选一人陪伴?”
“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徐福惊讶于他的敏锐,剩下的几人,可是半点都没能体会到他们父王的意思。
公子丘笑了笑,对自己说出的话,表现得很是自信,“从父王的语气中,自然便能听出来。”
倒也是。
只要聪明一些,对人的语气和台词再有过特地的研究,那么自然就学会看碟下菜了。
这公子丘在宫中时,应当也极为能哄燕王吧,只可惜光会哄燕王还不行啊??不然后世的历史上,燕国太子怎么会是姬丹呢?
“所以??公子要与我说什么?”徐福盯着公子丘的那张脸。
被美貌的人这样盯着,是谁都会有些受不了,哪怕对方是个男人,但美本是不分性别的,公子丘实在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这才低声道:“??国师瞧我如何?”
看来不仅燕王不着调,他的儿子也不着调啊,这还真遇上一个自荐枕席的了。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压根就瞧不上他们任何人呢?以为是燕国王室,自己便要感激涕零了吗?
徐福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对方。
总归对方也是燕国公子,他总不能直接斥责对方,我瞧不上你,你别想那么多吧。
公子丘接受着徐福的目光,他还将这理解为了,是徐福在审视衡量他的目光。公子丘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心道他的模样自是比不上对方的,但他长得也并不差了,何况他是燕王的儿子,日后或许会继承燕国的,到那时,便如秦王那样宠爱他,又有何妨?
两人谁都不开口,马车内陡然间安静了起来。
徐福暗自皱眉,出声道:“公子为何会生出此意?”
“我能给国师想要的,国师也能给我想的,你我二人再合适不过。”他顿了顿,凑近了附在徐福耳旁道,“若有一日,我定然也如魏王那般,封国师为君。”
到那时,手中掌的可就是切切实实的权利。
足够他在燕国成为人上人,活得无比畅快了。
这样的条件,对方还能不动心?他和秦王不同,秦王此人残暴且以国为先,未来秦王可不会舍得赐以他君爵的位置。而自己却能啊!
公子丘在心中已经笃定了徐福的反应。
徐福将公子丘的表情皆收入眼底,差不多也猜全了公子丘的心思。
公子丘是想要燕王的位置吧,他应该出身不高,虽得燕王喜欢,但也并非燕王最优秀的儿子,他察觉到燕王不会立他为太子,所以自己的出现,便成为了打破平衡的关键。他看出了燕王对自己的重视,也看中了自己身上的本事。连燕王都忍不住心动的人,公子丘岂会不心动?公子丘其他燕国公子不同,其他燕国公子还着眼于小事上的时候,公子丘便舍得放下架子,主动与自己结交了。
哦,甚至连自荐枕席都厚着脸皮上了。
这样能屈能伸的男人,若是少了个太子丹,他必然能成事。
但他和太子丹相比,一个又应当是太过会钻营,另一个才是真正将心力都放到家国之事上。
如此一看,燕王的儿子们,还真没几个好的。也就一个太子丹拉出来还能勉强瞧一瞧。徐福想不明白,燕王还有什么可自豪的?或许在他眼里,他的儿子个个都出色优秀吧,若是给自己做个情人,那还是自己走大运了。
“听闻国师是姬丹请回来的?”见徐福根本没有搭理他,公子丘也不生气,转而问起了这样一句话。
哦,改变策略了,试图激起自己内心对姬丹的不快了?
徐福配合地皱了皱眉。
公子丘面露惊讶之色,道:“难道国师瞧上了姬丹?”
徐福突然间有了一种置身男频后宫文中的感觉,只是任自己挑选的对象,是男性。
徐福的眼中飞快地闪过厌憎之色,当然,是做给公子丘看的。
公子丘自以为敏锐地发现了徐福的情绪,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笑意,道:“是我猜错了,国师怎么会瞧上姬丹呢?且不说姬丹姬妾成群,在来时的路上,他应当惹得国师不快了吧?”
徐福装作极为不耐地打断了他,“??不必说了,我的确对姬丹无意,但公子若要我应下来,怕是还欠缺一些诚意。”
“什么诚意?”公子丘双眼微亮,立即来了精神。在他看来,只要徐福松了口,那么之后的事情就是一路顺利了。
徐福凑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些话。
公子丘面颊微红,强自静下心来,听完了徐福口中的话,越听公子丘的脸色便越发惊心,“??这,这。”
“怎么?不敢?”徐福掀了掀眼皮,冷淡的目光中还带了几分轻视。
公子丘咬了咬牙,面上闪过种种情绪,最后定格在了坚定之色上,“自然是敢的,国师便是要我如此献上诚意吗?”
“不错。”
心中目的明确的人,又怎么会纠结上许久呢?公子丘心中激烈挣扎的也不过是,担忧之后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罢了。他笑道:“国师定要记得今日之言。”想到未来的事都能顺利发生。公子丘的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