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上忙!”胡亥眨巴着眼,很认真地道,还不等徐福和嬴政说话,他又紧接着一瘪嘴,“宫中实在太无趣了,胡亥快要寂寞死了。”
徐福盯着胡亥瞧了会儿,他怎么觉得从上次胡亥询问他越族之事的时候,胡亥便是想要前往越族了呢?
嬴政大方地应了。
如今能威胁到嬴政的事物越来越少了,他自然能毫无顾忌地带着徐福、胡亥前去。胡亥要去,那便让他去见见世面,总归挂的是他儿子的名头,胡亥也不能太过无能了。
在嬴政和徐福美好地互相误会之下,他们决定顺从对方的意思,共同前往越族,而胡亥就是个恰好搭上顺风车的。
秦王政二十二年,七月,秦兵在休整过后,奔赴了长江以南一带地区。
率军的为大将军王翦,副手为羌瘣。
其次随军的便是秦王以及他的王后和儿子。
……
徐福一度觉得,以上这样的内容,若是载入史册,那一定好笑极了。谁会知晓跟在秦王身边的王后,他是个男人呢?
这次出行的马车,他们布置得更为舒坦了。
胡亥在马车里睡得可香,不知不觉他们便抵达了越族境内。
而这时,徐福也开始庆幸,幸好他跟过来了。
这一带气候潮湿,士兵们难以适应,刚一进越族境内,便多有身体不适。而且越族境内多有虫蚁,啃咬过皮肤过后,便产生瘙痒的症状,严重些的便是带有毒性的虫子,会令人致死。幸而徐福虽然水平不及姜游,但要保住士兵们的性命,倒是容易的。
将药分发下去之后,士兵间的症状总算得到了缓解。
徐福坐在马车内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去看胡亥,摸着他的头道:“若是有半点不适,一定要及时告知我们。”小孩子抵抗力弱,若是忍了再忍之后才说出来,到那时一般就太迟了。所以徐福忍不住再三告诫了胡亥。
因为士兵还未完全病愈,他们便只得暂时寻一处地方,安营扎寨,等商议过后,再定下处置的方案。
王翦和嬴政商议战术等方面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越族地区的特殊性,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从前人总结中得来的经验,怎比实地体验的感受来得强烈呢?他们没有想到,来到越地后,会出现这样大的状况,自然战术等诸多事宜都要重新商议了。
搭好帐篷之后,徐福便先带着胡亥入住了。
另一边嬴政还在和王翦商议。
羌瘣毕竟年轻性急,他倒是提了些建议,只可惜多数都不能采纳。羌瘣被打发出来以后,便在营中四处走动。
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一面为小林子,一面为山岭,另一面距离远些的地方便是小溪,还有一面则是延伸向前方的大道。
不过幸好那面的小树林,树木稀稀拉拉的,这倒是不容易有人埋伏其中了。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敢直接在此处安营。
这野外要寻个合适的地方,实在不容易。
也只有此处较为适宜了。
羌瘣出来后,便绕着那林子走上了几圈,而后他带着士兵去搜了食物、水,还有些木柴。
这头,徐福和胡亥裹着小被子,已经在帐子里睡着了。
徐福对这里的气候适应力极强,胡亥也不弱,两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最后是被香气诱醒的,他们睁开眼,爬起身,倒是神清气爽得很。嬴政撩起帷帐走进来,看了看徐福和胡亥的模样,放下了心,“可还觉困倦?”
“不了。”徐福站起身来,走到了嬴政的身旁,就在这时候,徐福忍不住皱了皱眉。
嬴政的面色似乎有异。
“别动。”徐福抓住了嬴政的手腕,皱着眉凑上前去,借着烛光仔细瞧他的脸庞。
他们一觉俨然睡到了天黑,这时候帐子里的光线不大好,徐福实在不大好判定。
胡亥抬手捂住了小脸,“父亲不要乱来……”
徐福:……
嬴政憋不住笑了,满眼兴味地看着徐福,道:“阿福欲对我如何?”
“不如何。”徐福冰冷地斜睨他一眼,抓着他的手腕往烛光处走,等走近了,他便又拉着嬴政坐下来,这时他的视野终于清晰起来了。
胡亥将眼睛捂得更紧了,嘴里:“啊呀呀……我不看……”说着他却是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手指,露出了点儿指缝。
要是这一幕被徐福瞧见了,徐福肯定会气得一脚踹在胡亥屁屁上。这小东西,怎么懂那么多呢?
“怎么了?”见徐福盯着自己的脸久久不语,嬴政也发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阿政,你留在这里等我。”徐福皱了皱眉,语气尽量柔和地道。
嬴政心中已然有了猜测,“我病了?”
徐福点点头,“我去将食物拿进来。”
嬴政没想到,身体一向较弱的徐福和胡亥没什么事,倒是自己生病了,他笑道:“无事,你先出去用饭吧,叫个军医过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