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所有的事都是氐宿来到皇宫后起了转变,偶尔有手下传来消息,说皇帝传召氐宿他都没有多加在意。这是他忽略还是无视的结果?心宿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无论对方做了什么都与他无关。可注视着黑发男子的身影,对方如往常一样与他相处,言语间依旧散漫充满讥诮。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为他做出那些事,太可笑了。对方每次对他都没有好话说,心宿实在看不出来这个男人心底隐藏的感情,或许氐宿表达出来,他可以给氐宿一点他想要的。
氐宿越是认真打量着青龙巫女,心宿心里那股不满的情绪越发弥漫,他唇角微勾,冷笑道:“据说你出去是为了找巫女,回来的时间倒也正正好。”
奥村拓也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一样,身后的视线有如实质的落在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意。奥村面具下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怕,反而带上了轻松的笑容。心宿有情绪总比没情绪好,即便这股情绪是坏情绪,对他也没有任何坏处。
“没错,我是找巫女,可惜找到的不是青龙巫女。”奥村拓也伸手摸了摸下巴,回想朱雀那边的几个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了外面见到很有趣的人,这比待在皇宫要好得多。相比红南国早就找到的朱雀巫女,我们俱东国的青龙巫女出现较晚,青龙七星士找到几个了?房宿他们这阵子在忙这件事?”
虽然心中暗自不悦,但心宿对氐宿提出的问题还是做出了回答,“我带回了尾宿,剩下只有箕宿没能找到,相信距离集齐七星士的日子不远了。”他第一次听到氐宿的笑声这么爽朗,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对方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说找到的不是青龙巫女,难道氐宿和朱雀巫女有所联系?
心宿脑中的想法转了几圈,到底没有把疑惑问出口。有些事情,他会自己好好调查清楚。
“有了青龙巫女在,剩下的七星士会感应到巫女的‘气’聚集过来。”奥村拓也低下头打量床上的少女,少女有着一张美丽的脸蛋,金色的齐耳短发,身上穿着和美朱同一款式的校服,睡梦中脸上还带着惊惧和不安。他看了看少女脖颈处的痕迹,眼眸沉了下来,抬起手轻抚上少女的额头,缓慢的揉了揉。少女紧皱的眉眼渐渐松开,他轻声道:“没事了……”
心宿一把拎起了坐在床边对少女姿态亲昵的男人,刚要说话,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心宿大人,陛下听说氐宿大人回来了,特意传召氐宿大人觐见。”
奥村拓也一听这个传报,登时暗笑不已。俱东国的皇帝要不要这么配合,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找他,看来是皇宫奢靡的生活让他的分身更为膨胀,对他而言倒是来得及时。他瞥了眼身边的心宿,金发男子蓝色的眼眸蕴含着深不见底的阴霾,却又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要不是他注意的仔细,怕是会完全忽略。
没等心宿开口,奥村拓也就扬声道:“跟陛下说,我这就去。”
“是,氐宿大人。”门外的侍卫得到肯定的答复,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些天皇帝陛下的脾气喜怒无常,常常发火。要是氐宿大人在,或许会好上许多。
心宿默默盯着氐宿,对方脸上戴着脸谱面具,他不清楚对方脸谱下的脸究竟是什么神色,故作不经意的问道:“陛下单独找你有什么事?”
“看我离宫这么久,想说说话吧。”奥村拓也弯下腰,仔细为床上的少女捻好被角,他伸出手拍了拍心宿的肩膀,轻笑道:“多亏你救了巫女,她可是我们的希望。”
“对了……”奥村拓也凑近心宿,在金发男人的耳边小声问道:“那些袭击巫女的男人,是不是都被你杀了?你对这种事不会姑息吧。”
心宿被耳边湿热的气息弄得心神不定,之前从没在意过氐宿对他的靠近,这次见面却觉得有点不同,他表面不动声色,平静的开口,“那些人当然不会留着。”
“不过幸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你不会有这心情去安抚这个女孩了。”奥村拓也推断出本乡唯的遭遇,少女一来这个世界应该就被一伙男人缠上。凌乱的衣衫和脖颈上留有的印记表明少女遭到了猥亵,少女受到惊吓昏迷后被心宿救起,那些对少女意图不轨的男人自然丢了命。心宿他本身对强/暴这种事极为敏感,要不然不会在房宿被逼卖身时帮助了房宿一次,说起来,这算是心宿的逆鳞。
奥村拓也通过资料得知,不是处子之身的巫女没法去召唤神兽,心宿既然带回小唯还这么照料,小唯显然没有被人侮辱。美朱刚走,第二个女主就没有预兆的前来,他赶路浪费了一段时间,不是心宿的话,他的任务恐怕就毁了。即便心宿的目的不纯,但在对待青龙巫女的方面,会确保巫女的安全。
“美朱……救我……”床上的少女脸上滑过了泪痕,身体在被褥中不停挣扎。奥村拓也见少女的状态不对,当即拿出一个贝壳,将精神不稳的少女带入幻境,幻境中会出现小唯最想见到的人和事,相信少女会很快恢复过来。
“这就是你使用的‘蜃’?”心宿原想利用青龙巫女遭受的打击获取巫女的信任和依赖,甚至想好了不去告诉巫女真相,任凭少女猜测自己已经被玷污。巫女口中称呼的名字,根据他得来的情报是红南国巫女的名字,青龙巫女连睡梦中都在喊着那个美朱,看来两人的关系尤为亲密,这可不利于他去掌控青龙巫女的力量。只不过氐宿在这里,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打破了他的计划,对方对巫女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在意……
“我的能力房宿应该都告诉你了,我想巫女在我身边会为我们所用。”奥村拓也轻飘飘的扫了眼心宿,“你难道不放心我?”
心宿拎着氐宿衣襟的手微微用力,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甩开了手,走向门口,“你不是要去见陛下么,我和你一起。”就让他来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像房宿所说的那样,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