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練劍有點心不在焉,差點劈錯人,引起驚聲陣陣。回去後,在《天界史》上壓了個大箱子。繼續在床上滾動,抽出一個東西,立刻塞回去。
一件淡黃色的小睡衣。
沒隔一會,把它拿出來。打開窗戶,連提手扔掉的勇氣都沒有,就又合上。
第七天下課早,在七天學院的大門口停下,盯著門柱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像逃命一樣地飛奔而去。就連街旁的百玫瑰,也都成了最刺眼的東西。回家以後,在床上呆了一會,看到床頭的裂痕,忍不住摸一下,急速抽手。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忽然蹲下,使力推開所有東西,翻出那本天界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翻到那一頁,看著那一張古老的畫。及畫中人歪歪坐著時,優雅的笑。他笑,我也笑。我看著他笑,繼續發呆。
這一呆,就一直呆了一個通宵。
第八天,是我最倒黴的一日。
我竟然抱著《天界史》睡著了。起來後看著畫中人,竟還傻兮兮地對他笑。
天陰沈沈的,推開窗戶透透氣,結果眼睛直了。
有個人正站在樓下,抬頭眼望這裏。
沒有呼喊,沒有敲門。只是看著。
我後退一步,把窗子合上,像撞邪似的瘋狂後退,心跳到幾乎疼痛。鎖上所有的門,關上所有的窗,最後避鬼一樣縮到被窩裏,動都不敢動一下。
隔了一會,我又猛地站起來,飛速沖到樓下。
房門緊閉著。而他在那後面。只要我打開門,就可以看到他。
可是依然沒有。
時間變得極其悠長。
門板底下忽然塞進一張紙條。
我盯著它,半晌才撿起來。
還是同樣飄逸優美的字:
我很想你。和好可以嗎?
路西法
再不假思索,打開門。
門外已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