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们,他们看著我。
我看看弓,再看看他们,他们还是看著我。
我小心地看了沙利叶一眼,他也看著我。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试探地说:“这个好像,断……断了?”
一股浓浓的烟味飘来,一支夹著烟杆的手接过我手中的弓。回头一看,玛门蹙眉看著那把弓,捏弦。阿撒兹勒和萨麦尔也跟著下来,阿撒兹勒似笑非笑地说:“米迦勒殿下,射箭的人我见过很多,但是目标物没刺中弦先拉断的人,你是第一个。”萨麦尔说:“啧啧,你瞧瞧,弦都变形了。大天使长就是大天使长,果然不同凡响。”
玛门终於忍不住爆发了:“人家是叫你射箭,不是叫你拉断弦!射箭!断弦!这是两个概念,你懂不懂?米迦勒,你老实回答我,猪都有脑子,为什麽你没有?为什麽?”
路西法把脑袋别到相反的方向,肩膀还不断地抖啊抖。
我摸了摸弓箭,对沙利叶说:“这,真不好意思……请问怎麽才能修好?”沙利叶心疼地看著他的宝贝弓箭:“我还在天界的时候就在用这个弓,是路西法陛下赏赐给我的……都说这个弓永远不会断的……”
路西法终於把头拧过来了,嘴角还有些微微抽动:“嗯,沙利叶,没有关系,晚些我送你一把更好的。这把……坏了,就……坏了吧。”
玛门很认真地看著我:“力气大不代表粗鲁,你懂不懂?我们战士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我摸摸玛门的脑袋:“孩子性子怎麽这麽爆呢。有话好好说,不要闹脾气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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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玛门的红眼睛有越来越红的趋势,我立刻展翅飞回座位,冲他笑着挥挥手,跟中央领导访问民情似的。玛门刚想挤着一堆翅膀冲进来,阿撒兹勒就说:“玛门殿下,底下有人向你挑战。”
玛门回头。
莫斯提马策马在场子里转了一圈,一手高高举着手中的铁索,一手指着玛门。玛门抱着镰刀无奈地摇摇头,翻身上石栏上,滑翔而下,落在莫斯提马面前。
哈尼雅说:“父亲,你不觉得玛门真的很失礼吗?”我说:“他还是个孩子。”哈尼雅说:“可我觉得他不把自己当孩子,而且他也没打算把你当长辈。”我说:“玛门蛮喜欢我,只是性格别扭了点,没什么。”哈尼雅说:“你也知道他喜欢你?”
我理了理他的羽毛,笑道:“没有人会天天黏着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就像你,总爱和我还有你天父待一块,不是么。”哈尼雅说:“我才不是指这一种!你不觉得玛门在诱惑你?”我说:“这是魔界的习俗。在他们眼里,xìng • ài并不是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哈尼雅狐疑地看着我:“真的么。”我分外确定地点头。
哈尼雅耸肩,看看底下两个人:“为什么玛门不骑马?”我说:“据说他只有在战场上面对强敌的时候才会骑。”哈尼雅说:“这样对他的对手挺不尊敬的。”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吧,如果他有把握能胜,这样做未必不可。”哈尼雅看了我许久才慢慢说:“父亲,你怎么总帮着他说话?”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吃醋了?”哈尼雅憋屈了半天才说:“我才是你儿子。”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是啊,所以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外人超过自己儿子?”
哈尼雅笑笑,撑着下巴继续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