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吧,我晚上不给你电话了你踏实睡,”林耀捂着话筒亲了一下,“听到没?”
“听到了,”关泽笑着也对着话筒亲了一口,“明天我检查完了给你电话。”
关泽坐在张兴办公室里,张兴脸色挺凝重,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这么快出来,但凭他的经验,关泽觉得他差不多已经能确定自己的情况了。
“我跟你就不绕圈儿了,”张兴看着他,“你颈椎没问题,别的几项也基本排除,你自己记忆里脑子也没有受过严重的伤,对吧?”
“嗯。”关泽点点头。
“那基本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长了东西压迫神经了,”张兴推了推眼镜,“你还有别的感觉么,发麻,行动受限制之类的,比如手突然没感觉舀不住东西什么的?”
“没有,”关泽皱了皱眉,“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你说哪来那么多东西往脑子里长……”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我这儿天天都能看到,跟狗血剧拍摄现场似的,”张兴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了:“不过你别有什么压力,长了东西我们把它咔嚓了就行,手术完了活蹦乱跳的例子我这有一把。”
“给我说说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关泽叹了口气。
“如果良性,没有损伤到什么重要神经,切完了不复发,基本好好恢复就没什么问题。”
“恶性就不说了,也就是说良性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对吧,如果复发呢?再切?要还复发呢?”
“没几个倒霉成那样的,复发也有,但也能恢复过来,你要说一直复发来复发去的,”张兴舀着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基本不死人也废了。”
“明白了,”关泽点了点头,“结果什么时候舀?”
“明天我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结果,”张兴站了起来看了看日历,“你最近好好休息,不要有什么情绪,我一会给你开点儿药调理一下,关泽,你身体好,扛这一下没问题的。”
关泽走出医院,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之后才给林耀打了电话,电话铃还没响完一声呢,林耀就接了起来:“完事儿了?怎么样?”
“颈椎有问题,要过完年做做治疗就行。”关泽胳膊架在车窗上,手指顶着额角。
“wǒ • cāo,我就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林耀兴奋得声音都有点儿跑调了,“治疗怎么治啊?吃药?按摩?”
“都有吧,再针灸一下什么的,中西医结合,”关泽想了想,也不能把这病说得跟没了似的,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些没改善,估计还是要动个手术矫正一下。”
“嗯,没事儿,这算小手术,”林耀声音有点抖,听上去像是在跑,“你从医院出来了吗?”
“出来了,还在车上……”关泽突然反应过来,开了车门跳下了车,“你在哪儿?”
“媳妇儿回头看!”林耀喊了一嗓子。
关泽听到了身后和听筒里同时传来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到林耀从医院旁边的小路拐出来连蹦带窜地冲他这边跑了过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关泽把手机扔到车座上,张开胳膊,一条腿还稍微向后错了错准备着林耀刹不住直接撞他身上。
“怕我媳妇儿害怕呗,”林耀扑过来搂了他一下,又顺势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才假装久别重逢地老朋友似的在他肩上拍了几下,“气色不错啊哥们儿!”
“还行,”关泽乐了,也在林耀肩上拍了两下,“这么巧,好久不见。”
“走,上车,”林耀嘿嘿笑了两声,跑到副驾那边蹦上了车,在车里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你老公一早上蹲医院外边儿快冻死了。”
“老公辛苦了,”关泽笑着也上了车,把暖气打到了最高,他知道林耀会担心,但没想到林耀会一早跑到医院外边儿守着,看着林耀冻红了的脸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你没开车吗,怎么没在车上等着?”
“您太看得起我的小夏利了,暖气还不如屁热呢,”林耀往四周看了看,这会儿没人,他赶紧撑着往关泽这边凑过来,搂着关泽,“再说我得蹲大门这儿啊,要不你出来了我都看不到。”
关泽没说话,伸手揽住林耀的腰把他往自己这边搂了搂,转头吻住了他。
几分钟之后林耀才喘着粗气儿相当不情愿地松开了关泽,这还是他头一回打啵儿的时候主动松嘴,他呲了呲牙:“手刹硌死我了。”
关泽忍着笑把他推回副驾,又够着过来亲了他两下:“早知道应该去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