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秦不料弄巧成拙,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更改。
容涧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他更加无法插手。
沈秦目光复杂地望了眼二人离开的方向,淡淡叹了口气。
会场外灼阳烈烈,人心却寒冷如铁。
容涧漫无目的地狂奔了一段路,停下来,蓦的转身,果然看见林焰修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
容涧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半张脸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之下,明暗不定。
“我、我怕你”
林焰修忽然就说不下去,男人冰冷的眼神像锥子一样扎在他心里——又是这样的目光,跟当年冷漠的容涧一般无二。
长久的沉默中,林焰修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容涧的冷漠,几乎令他绝望窒息。
“你怕我想不开吗?”容涧忽而嘲弄地牵了牵嘴角,“不会的,车都撞不死我,我的命又贱又硬”
“你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林焰修满心的烦躁和难受,他们明明几个小时前还亲密地拥在一起,为何现在突然就远到抓不住?
“你想知道?就告诉你也没什么。”容涧缓缓地靠坐在路边一棵梧桐树下,把眼镜摘掉,手掌从额头抹到脑后,露出整张苍白的脸。
他的很缓慢,语调冷淡,充满着嘲弄和讥讽,提到母亲的时候,才偶尔流露出一丝压抑地悲痛。
当沈洛天出现在颁奖台,当头一喝。
容涧才骤然想起了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回忆。
那天的太阳也很毒辣。
他彻夜未归,在黑游室里干掉了一个又一个游戏好手,才装满了半个存钱罐。
可惜最终换来的,却是一耳光,还有一句“滚出去”。
容涧狂奔而出,却不料被附近一带的混混们堵在巷子口,原来他们记恨昨天夜里输掉了面子,围住容涧,准备好了破碎的玻璃瓶,企图扎断他的手,叫他再也不能打游戏,再也不能靠游戏逞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