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并没有用到一整套,只是玩了前面两个,沈宴如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的平衡能力并不差,平日里出行也从不晕车晕船晕飞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接受这种高难度的刺激了。所以两场下来,便面色发白,不得不举手叫停。
安知晓其实并没有比沈宴如好多少。
她的生长环境注定了她之前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这些东西。况且她是重生回来的,少女时代已经结束好多年。大概唯一比沈宴如强的就是心态,毕竟她更能够放得开,过程中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大喊出声,感觉非常痛快。
这的确是一种释放压力的办法。
“感觉怎么样?”休息了一会儿,见沈宴如缓过来了,安知晓便笑着问。
沈宴如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摆锤,认真的想了一下,才说,“感觉有点不一样。”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叫出声来,但是刚才那种浑身紧绷到极致,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往同一个地方流,巨大的风迎面吹来,明明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冻僵麻木了,但感知在这时候被无限放大,好像触到了一些她平日里绝不会察觉到的东西。
“继续?”安知晓歪了歪头,脸上带着笑意。
沈宴如也弯了弯唇,“继续。”
她好像有点儿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被那么多人所喜欢了。
接下来,沈宴如自觉的开始融入游戏之中,虽然始终还是克制自己,但看得出来,她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轻松的氛围,显然已经开始领略到了其中的趣味。
只不过,距离安知晓想要她明白的那种感觉还差得远。
所以继续。
哲学上说,人是社会的人,必须要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社会,才成其为人,而不能够独自生活。
许多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更是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那些离群索居,或者从小就在荒野之中长大的孩子,身上往往已经不再具备“人”的特质。比如著名的“狼孩”,“猴孩”之类的。
这样说,是因为人类是一个非常容易受到外界——这里特指同一族群的其他同类——的影响。
即便是沈宴如这样的人,也不能够完全摆脱别人的影响。所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之后,尤其是在无所适从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的对周围其他人进行学习和模仿。
周围的人都在因为刺激而大喊大叫,大吼大笑,对于初次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沈宴如来说,很容易认为这才是“正常”的,并因此受到影响。所以随着一个个项目的经历,安知晓发现,沈宴如正在一点一点的放开自己。
然后在飞车行进到最顶端的瞬间,她忽然张开双臂,“啊——”的一声叫出来,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种急速坠落的刺激,仿佛要将自己胸口中的窒闷尽数发泄出来。
安知晓……安知晓吓得都没有叫,只一个劲儿转头去看沈宴如。
风很大,其实她不太能睁开眼睛,自然也就看不清楚沈宴如。但是奇异的,在这一刻,安知晓又生出了那种自己仿佛跟沈宴如很近很近的感觉来。
回过神来之后,他便飞快伸出手,抓住了沈宴如原本握住安全把手的手,跟她十指紧扣在一起,然后重新投入到游戏之中。
等到这一圈结束,两人从车上下来时,都不约而同的有些腿软,还有些头晕。估计是因为刚刚喊得太厉害,所以身体里的二氧化碳含量不足。
“继续吗?”安知晓问。
沈宴如说,“休息一会儿吧。”
“好。安知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