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任雪没话说了。
她按照王芳的布局狠狠打了一张亲情牌出去,收获颇丰。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得意,卢漫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声“弟弟”好不讽刺。
本来她们游家就是兵行险招,先斩后奏地收购三门国际,董事会虽然都没说什么,可心里也觉得悬,甚至有种被卖了的不爽感。
卢漫突然回手一击,这一步让心有不爽的各位长辈立即站到她那边,几乎没人说一个“不”字,纷纷表示支持。
“然冬毕竟年轻啊,有卢漫看着肯定是件好事。”
游然冬脸都要气歪了,跑来找游任雪哭:“怎么能这样啊!卢漫也太烦了,这阴魂不散的要到什么时候……哎哎,你说咱们该怎么反击啊?”
游任雪背对着他没说话。
“哎?游任雪,你怎么不吭声?哎?哎哎哎?”
游任雪走了,没搭理他。
游然冬双手插腰,在原地“啧”了好半天。
卢漫又一次全局掌控集团,但她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从会议室里出来,一路都在和秘书低低细语。秘书手里抱着文件夹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卢漫的步伐。
“就这样。”卢漫说完便上车了,秘书庆幸自己带了录音笔,将卢漫的话全都录了下来,不然她还真记不住卢漫那不带标点符号的暴风骤雨。
卢漫开车慢慢往地面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此时她多少有些疲惫。
今天是蒋铮青的生日。
开会之前蒋铮青就给她打了电话,她在忙没接到,随后蒋铮青又发了微信过来,说晚上七点,在家等她,一起过生日。
开完会出来都已经七点四十了,卢漫才看到这条微信。
“抱歉,我刚开完会,这就过去。”卢漫发了语音。
蒋铮青没回复,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前面有好几辆车排队出车库,行动迟缓。卢漫将车停下,沉静了一会儿,看了眼悬挂在后视镜上申夫人送的辟邪锦囊。
她的确不信鬼神,可申夫人与白雯交情非常好,成天往她家送各种各样的辟邪物,这锦囊就是白雯半强迫她挂上的。
卢漫将锦囊摘下来,从一堆符纸里面取出一枚戒指。
这是她的planc。
这么多年过去了,钻戒依旧明亮,时间仿佛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回忆起五年多前的那场荒唐的生日会,卢漫将钻戒握在手中,闭上眼,舒出一口气。
她将钻戒放进手包里,从手包中取出一枚翡翠戒指。这枚戒指和蒋铮青戴的那枚同款,她妈妈给她也有半年了,她一直没戴。蒋铮青知道,也从来没说什么。
“如你所知,五年半前,她就已经死了。”
带着翡翠戒指的手握紧方向盘,穿过黑暗倾斜的窄仄隧道,她开往地面,一片灯火通明。
车拐了个弯正要上大路,忽然看见蒋铮青就站在路边,正在往车库的方向张望。
“你怎么来了?”卢漫停下车问道。
“刚看到你的回复。”蒋铮青将手机放到包里,上车坐到副驾上,“看你没回我信息就知道你又开会呢,不知道你会开到什么时候,我就自己过来了。喏!”她从包里拎出一个小小的蛋糕盒,里面是她的生日蛋糕,“还不快祝我生日快乐!”
卢漫看着蒋铮青的笑容,一时有些晃神,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她扶住蒋铮青的脸庞,亲吻她,温柔道:“生日快乐。”
蒋铮青发现她戴上了翡翠戒指,一时间百感交集,眼泪就要往下掉。
“抱歉,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嗯……最近太忙……”
“没关系,我知道。”蒋铮青暗暗吸了吸鼻子,“礼物不礼物的,一点都不重要。何况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礼物……”
卢漫开车来到公司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把红玫瑰过来,递给她。
蒋铮青接过红玫瑰,不可避免地想起卢漫以前手里总是拿着白玫瑰。白色是游炘念最喜欢的颜色,卢漫和白色也非常合衬……
不行!
蒋铮青晃晃脑袋,不许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她现在很幸福,这就足够了。谁没过去呢?
蒋铮青抱着花,在车里和卢漫拥吻,卢漫忽然颤抖了一下,退后。
“怎么了?”蒋铮青问道。
“没事,被刺了一下。”卢漫看手指渗出了血,奇怪,明明让店员将刺全削了,为什么还会有。
“哎呀,流血了!”蒋铮青大惊小鬼地拉着她的手指,立即从包里掏出创可贴帮她处理伤口,“都是我的错……好嘛,我不乱动了。”